王愉沉默了,她站在那裡看著周然,一動不動。
周然有些害怕,他怕王愉放棄他,他怕淮河決堤的後果他承擔不起,他還怕王懷報複他,不會放過他。
“小魚......我......”他想說些什麼。
“周郎......”王愉打斷他,“周郎,我很失望。”
失望什麼呢?失望於自己有眼無珠,失望於自己曾真心愛慕於這樣一個小人,還心甘情願吃了那麼多的苦。
她就這樣看著周然,臉上沒有表情,眼淚卻如斷了線的珠子,一顆一顆往下砸,砸到周然的臉上,一片火熱,帶來一陣灼燒感。
“小魚!小魚我真的錯了,我知道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小魚!!!”周然淒厲的大叫著,試圖拽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周然被趕走了,他如同瘋魔了一般瘋瘋癲癲的,每日枯坐在淮陽縣令府上等死。
一日一日的光陰,就這樣過去,每日每日,都有無數的百姓來砸他的門,讓他出去求助,讓他上折子。
可是他什麼也不乾,他知道自己完了,徹底完了。
王家不會放過他,王懷不會放過他,他在這裡就是等死的,沒有任何辦法,無法解決任何問題。
都是因為王愉!都是因為那個賤女人!!!
可是他隻能絕望的等待著死亡的到來。
一個月後,朝廷終於得知了此事,派人下來治水,因淮陽縣令隱瞞不報,當即斬首。
他終於死了,他解脫了。
“他死的太輕易了。”王愉咬牙道,“沒想到這次雨季如此浩大,淹死了幾萬百姓,若非如此,他隻會被關押進牢房,我跟哥哥還要虐他千百遍,將各種酷刑都一一在他身上實現,讓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方才能解我心頭之恨!”
謝芷言沉默不語。
氓之蚩蚩,抱布貿絲
匪來貿絲,來即我謀。
送子涉淇,至於頓丘。
匪我愆期,子無良媒。
將子無怒,秋以為期。
乘彼垝垣,以望複關。
不見複關,泣涕漣漣。
既見複關,載笑載言。
爾卜爾筮,體無咎言。
以爾車來,以我賄遷。
桑之未落,其葉沃若。
籲嗟鳩兮,無食桑葚。
籲嗟女兮,士無耽兮。
士之耽兮,猶可脫也。
女之耽兮,不可脫也。
......
“士之耽兮,猶可脫也。女之耽兮,不可脫也......”王愉輕輕唱著,嘴角一絲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