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芷言原本留在揚州便是讓她和半夏放肆玩的,自然無不可,點頭答應了。
另外給了銀錢,叫人去客棧送信,告訴半夏已經找到楊朝夕了,讓她不用擔心,自去玩便是。
一行四人便順著人流往街中心走。
秦玉璃自見了謝芷言,眼睛便一直沒離開過她,隻是也沒說話。
此刻楊朝夕牽了秦清清在前麵走,謝芷言與秦玉璃走在後麵,他便挨了過來。
謝芷言臉上已經戴了秦清清給的麵具,與秦玉璃的是一樣的,一張半臉麵具,眼睛做成彎彎的月牙,中間一顆紅點,臉頰處兩坨粉紅的紅暈,看著憨厚可愛。
“你一直跟過來做什麼?”謝芷言道。
秦玉璃不知道她指的是自己一直挨著她走,還是指他從京都一直追到揚州。
他便模棱兩可道:“不知道。”
謝芷言看了他一眼,不說話了。
秦玉璃道:“一路上可安好?”
“好。”謝芷言簡簡單單,一個字打發了他。
兩人便沒什麼話說了,秦玉璃不想冷場,便主動提起秦清清,他道:“晨曦郡王對清清應當是恨之入骨了。”
說到這個,謝芷言果然起了興趣,她問:“到底發生了什麼?”
秦玉璃眼睛不離秦清清,嘴裡道:“他真瘋了,把清清當親生女兒,待她很好,看得極牢。我找了法子讓清清給他下了迷藥,我在外頭接應她。晨曦郡王不知是抗藥性極強還是怎麼回事,掙紮著讓清清回來,清清頭也沒回的出來了。”
他簡短幾句話,將事情便說完了。
謝芷言沉默良久,歎了口氣,“那他不應當是恨毒了我才是嗎?”
秦玉璃眼珠子也不轉一下,道:“我可不想聽你與他的事。”
謝芷言一下噎住,不再多言。
這次有了秦玉璃在,謝芷言逛夜市倒快多了,也沒人說什麼女人的買賣不做。
說來可笑,竟隻是因為他們這一行有了一個男人。這個人戴著麵具,長相家世一概不知,隻因為他是個男人,謝芷言便能順順利利地買東西了。
等逛完夜市,都已經快亥時了,攤販們都收了攤子,剩下的菜燈也漸漸落寞了,留下一地殘骸。
前頭不知道有什麼熱鬨,眾人都圍站一堆,指指點點,秦清清與楊朝夕也湊了過去,不知看見了什麼,嘀嘀咕咕地湊在一起說話,還時不時捂著嘴巴笑。
謝芷言走過去,秦清清連忙拉著他過來看,見一個男子頭發披散,衣衫淩亂,正捶頭頓足的痛哭流涕。
秦清清道:“娘親你看,方才是不是就是他不賣給你麵具呀?”
謝芷言這個角度隻能看見背影,聞言仔細瞅了瞅,看那個衣服,好像真的是方才那個麵具攤上的老板。
楊朝夕吃吃笑道:“我可聽見了,他先前說不做女人生意來著,這下好了,乾脆不用做生意了。”
秦清清也應道:“正是呢,都是報應,定是他衝撞了佛祖吧?”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又是像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