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著謝芷言站起來，躲在她的身後，渾身發抖，隻能努力攥緊手中的銀飾，方才能穩住自己不腿軟。
“就是你說，帶了苗疆族的女人來投誠？”為首的男人掃過謝芷言，見她麵無表情，行止自由，知道是見過血的女人。
長腿一跨，徑直走向主位。兩個男子跟在他身後，站到太師椅兩側。
另外的男子就站到兩側椅子之後，眼睛仍然如同看著獵物一般緊緊地盯著她們。
“是，首領。”謝芷言輕輕頷首，將一直躲在身後的楊朝夕拉出來，“這便是您當初與苗疆族女子生下來的女兒，您應當認識。”
首領看著躲在謝芷言身後不肯出來的楊朝夕，嗤笑一聲，“女兒？女兒有什麼用？我們百越族缺勇士，缺武器，缺鎧甲，卻唯獨不缺女人。”
楊朝夕聽了這個貶低，越發膽怯，死死地拉著謝芷言的衣袖，不肯抬頭。
謝芷言也不為難她，願意與她孤身二人來到百越族，已經是很為難她了。
“是的，百越族的勇士定然是不缺女人的，隻是卻一個能全心全意幫助您的女人。”謝芷言語氣篤定，仿佛早便料到了百越族不會這樣輕易同意。
“什麼意思？”首領看著她，眼神如鷹隼一般銳利。
“百越族籌謀多年，想來一直欠缺一個攻打苗疆族的機會。隻是苗疆族外有蛇蟲鼠蟻，內有神秘莫測的蠱蟲，一直不得章法。”謝芷言淡淡道。
首領這才正視謝芷言，見眼前女子二十來歲的樣子，麵容慈悲，姿態從容，看來是有點見識的女人。
他眼珠子一轉，問道：“那你有什麼辦法？”
謝芷言指了指身後的楊朝夕：“這便是現成的人才，首領定然知道，您當初在苗疆所娶的女子在苗疆地位有多高，這全是賴以她高超的蠱術天賦。而今結合了您的勇猛與其母天賦的女兒，不就是最好攻打苗疆的利器？”
首領看著畏畏縮縮的楊朝夕，眼中看過一絲不屑，隻是麵上不顯，甚至偽裝出幾分笑意來，“早便有所耳聞京都第一才女謝芷言之名，如今看來，果然膽色過人。”
“謝姑娘請坐。”首領伸手請她坐了，有女子奉茶上來。
二人入座，謝芷言心中也暗暗舒了一口氣。
“謝姑娘怎麼會想到找來百越呢？您不是自請來嶺南做官的嗎？”首領故作不知的問。
謝芷言謙卑道：“回首領，在下原是貶至嶺南為官，隻是郡守一直不待見，又聽聞百越族廣納人才，不拘男女，恰好得知楊姑娘竟是您與苗疆女子生下來的女兒，這才鬥膽前來投誠，多有得罪之處，還望首領海涵。”
“哈哈哈哈哈！”首領拍著大腿笑了起來，他身形健碩，笑聲洪亮，坐在下麵的二人如同迎麵撞上了一直怒吼的雄獅，震的人五臟六腑都要挪位了。
“中原的女人說話就是文雅，就你這投誠，實在誠意不足，她既然是我女兒，那幫我便是應該的，而你呢？謝姑娘？你要投誠，還是得拿出誠意來呀！”
謝芷言暗罵一聲卑鄙，三言兩語之間，便將楊朝夕攏到他那裡去了，反而還來問她拿好處。
若是她拿不出，想來，今日這百越族的門，她是出不去了。
“既然是來投誠的，那在下自然是有奉上投名狀的。”謝芷言不緊不慢地回答。
說完，她不緊不慢的喝了一口茶，閒適地仿佛是在家中與姊妹閒聊。
“謝姑娘不妨說說，若是你這投名狀有誠意，謝姑娘想要的東西，我自然會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