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妍娘似乎更得意了,迎著陽光又塞了一塊進嘴裡,臉頰鼓出圓圓的一個弧度。
“很好吃哦!”她得意的像個受寵的小公主,炫耀著自己的玩具。
那孩子哇的一聲大哭出來,妍娘慌了神,慌忙分了糕點塞到那孩子嘴裡,手忙腳亂得很不得自己哭出來。
好不容易才將那孩子哄好,他與嫂嫂打了招呼。從軍營點兵而來,他尚且身著銀甲。
妍娘從身邊的仆從手中打開一包蜜餞,笑意盈盈塞了一個到嘴裡,而後又放一個到他的手中。“這個也很好吃,你雖然是弟弟,但大孩子可不能哭。”
那張寬大的手掌上磨出了許多繭,一隻晶瑩紅亮的糖漬蜜餞在手中小巧的可愛。他雖然已經過了吃蜜餞的年紀,可依舊為這份禮物感動。
賀成溪笑道,“哥哥可未曾送過我蜜餞。”
妍娘歪歪頭,“賀雲州嗎?沒關係,弟弟以後想吃蜜餞可以來找我,我來替他送。”她笑得開朗,成了秋日裡依舊盛放的向日葵似的。
賀成溪心頭一熱,將蜜餞送入口中,濃烈的香甜從口舌植入心間。從幼時,喪父之哀,而後大哥性情突變,母親撐起整個家又要約束大哥,從三歲起,他便再未從家人手中接到過一顆糖果。
他是個被催著長大的孩子,催著長大,催著頂立門戶,催著上戰場,像是一個尚未成熟的青瓜便急著為他人果腹。
看著嫂子的背影,她說,弟弟,你今年才十七歲,應該吃些甜的。
賀成溪從那時便想,哥哥娶了個好嫂嫂,多了個疼愛自己的親人。
“哥,我們不能。”賀成溪正色道,無論是嫂子或是任何一個無辜的人都不應該被牽扯進來。
屋門被扣響,“我能進來嗎?”
屋內有些沉悶,妍娘的到來像是一縷風,吹皺了這一潭死水。
她手中拿著兩枚黑金兩色混織的平安符,先是給了賀成溪一個。少年看著那密織的平安符,心中更加有愧,倔強的偏過頭去不肯接。
“不要鬨小孩子脾氣,這個平安符上麵有咒術的,還是有點用處的。”自從上次想著要不要給賀雲州也製一個平安符,她便在沒事的時候多做幾個,沒想到現在也有了用處。
她隻留了兩個,剩下的都散給了府裡的眾人。
賀成溪接過那隻平安符,深深看了賀雲州一眼氣衝衝便跑了。
妍娘握著手中那僅剩的一個平安符,走到賀雲州身邊,“謝謝你,每次醒來總是不舒服,可昨夜沒有,是你的咒術吧。”
她有些忐忑附在平安符上微薄的法術賀雲州是否能看得上,她還是將東西遞了出去,“這個是我自己做的,你不要嫌棄。”
賀雲州並沒有動作,從心裡來說,他嫌棄這樣沒有用的小東西。腦子裡記得不太清楚,但好像是幾千年前,她也曾捧著一個不知道什麼小東西獻給他,被他拒絕後滿臉失望的走了。
他不記得當時是什麼東西,卻依舊記得她落寞的臉,後來連續一個多月也未曾在神域見到她。
不接,她應當會走吧。
可腦子裡卻全然是一片混沌,叫囂著投射出她盈盈滴下淚的眼眸來。他歎一口氣,終於打算接受那個平安符。
腰帶被一雙素手輕輕勾起,呼吸間淨是她身上淡淡的茶花香。妍娘大膽的自作主張,那個小巧的平安符已經被係在他的腰間。
她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