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賀家長子,賀雲州,是你的夫君。”他的聲音更加肯定,一雙淡色的眼眸直逼妍娘。
“你把我當誰?嗯?”
他的逼問讓妍娘避開眼神,再次動搖自己的懷疑。
“我……我自然希望你是賀雲州。”
“好。”
“那我就是賀雲州。”他感覺自己的靈魂被一片冰封住然後炙烤在火上,每一滴水都摻雜著血淚滴到火上,滋滋作響。
他暢快的遊離在這片火海裡,曾經他嗤之以鼻的七情六欲,此刻成為他的珍寶,再舍不得與之分離。
他向來自傲,可今日卻如墜冰窟。做神明,監督不力,致使六界大亂垂垂危矣。做夫君,他的妻子不愛他,愛上了一個凡間的世子。
妍娘的恐懼,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刀,一劍刺穿他的身體,他不敢以真麵目示她。
刀拔出來了,神就得失血而亡,所以他寧願選擇插得更深些,最好看不出縫隙,合為一體。
“成溪是我弟弟,他要去通州城,我總不能讓他一個人去送死,我得看著他,再想想其他的辦法。”他坦然撒著謊。
賀雲州轉過身來,看著妍娘眼中的遲疑慢慢消失,像是一隻豎起全身刺的小獸又恢複柔軟,隻消再一句的安慰,她就會徹底信了。
他傾身,撈過她軟掉的身體,泠石一般的聲音響起。
“沒有什麼天下蒼生的大任,我隻想與你在一起……”
這份感受太過奇妙,無論是神君亦或是賀雲州,都與這句話相差甚遠。
剛剛的質疑一掃而過,隻覺得耳邊滾燙,妍娘縮著身子往裡躲,被一把撈過。
耳邊是蠱惑人的妖魅,“我說了實話,你為什麼躲起來?”賀雲州輕笑,看著懷裡人燒成一團紅霞,僵著身子笨拙逃避。
從這句話說出來那一刻,便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脈,原本以為不可能的東西,如今也變得輕易,什麼愛與情,他都可以不要臉的說出來,因為他心裡就是這麼想的。
他現在才覺得過去的自己錯的離譜,愛很重要,不僅要把心掏出來,還要說出來,做出來,讓她感受到。
就像現在,他嘗到了從未嘗過的甜頭,上癮到克製不住。
從妍娘晨起掙開的衣襟縫隙中摸進去,裡麵是一片滑膩的肌膚。
他的腦子翁然作響,混亂一片。隔著衣物,一隻手抓住了他的大掌,雙目相視,僅是刹那間的清明,便成了一片火海。
他們誰都逃不掉。
透氣的窗戶被暴力的術法關上,碰撞到窗欞上一聲巨響。
懷裡的人在唇齒相交間被嚇了一跳,嚶嚀一聲,水色瀲灩。
“不怕……我會好好待你。”他感知到她的縱容,費勁心思使自己能再溫柔一點,從指尖到彼此親密無間的地方。
帳內的火盆早被撤去,此刻燎然的火勢逼得人在昏厥與衝動中反複橫跳。
窗外未來得及融化的雪極為吸音,將房內的一切蘊在狹小的房間內。可簷上落下的水滴一顆顆,一串串,在鎮上青色的石磚上暈出一片水色。
帳內初歇,隻剩下一個尚且神誌清明的人。
他描摹眼前人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