屆時,各界心懷不軌的人都將聚攏在這裡。魄羅河底的封印一旦動搖,魔界也會陷入大道傾覆的一環。
而她,作為魔界的代理君主。比起罔世,她更有責任擔負起一界生靈的未來。
在這種情況下下請帖如同戰書,她腦子不清楚聽了罔世的話,需要付出代價的會是所有魔族子民。
她低低喚一聲,立刻有披甲的心腹前來,恭敬行禮。
“張貼告示,務必保護魔京子民往西邊去,再製作如常的幻境,不要讓人看出端倪。召集魔醫及暗衛按照這張圖部署。”
玉澤一頓,低聲道,“加強魄羅河底封印上的結界,將這一瓶東西注入術法中,務必要注重細枝末節,彆讓人知曉。”
她遞出一隻墨色的玉瓶,瞬即便被跪地的心腹收起。
“是。”來人是玉澤的心腹,從玉澤代理魔界之事開始,他便一直跟在玉澤身邊。
今日,是他第一次違反玉澤的命令。
他站起,憨厚的大塊頭幾乎將玉澤擋住,可臣服與敬佩幾乎從骨子裡溢出。看向玉澤的每一道視線都充滿敬仰。
“玉主,您為魔界鞠躬精粹,為何不……”
他霎時噤聲,書桌後的女人看向他的目光已然泠冽起來,如同刀劍割進皮肉,直白的抵著心臟威脅。
好半晌,玉澤才軟了目光,“你逾矩了,我可以當作沒聽到過,你走吧。”
心腹站起,卻倔強而立。他願意賭一把,跟隨了幾千年的玉主不會殺了他。
“您的一片真心,屬下們都看得清清楚楚,可魔君他卻糊塗,將那個羸弱如羔羊的女人帶回來嬌養,甚至為搏美人一笑不惜把她的情郎也帶回來!”
未等他說完話,玉澤便一劍入了他的左臂,血液順著寶劍的血槽流出,緩緩淌到玉澤持劍的手上,粘膩成一片。
有些東西,一旦說出來,見了光,便回不了頭。
她眉目不變,淡定收回手。“把劍拔出來,擦乾淨,然後滾出去。”
“玉主!魔界臣民皆願以你為主!是魔君他負了你!”心腹直直跪下,拔下那柄帶著血跡的軟劍雙手呈上。
玉澤垂著眉眼,似在思考他話中的真實性,不過一刻,她便有了答案。
“你的意思是,我掌管魔界是想要攏住魔君的心?或者說,一旦他負了我,我所做的這些事便沒有了意義是嗎?”
束緊的黑發被將魄羅河底吹來的風帶著微動,那裡種植著大片的珍貴毒草,是帶著迷人香氣的嗜骨地。
玉澤接過那柄軟劍,冰涼的劍貼住心腹的臉頰脖頸。
“一個人的心怎可能隻為情所困,不管魔君如何,我與魔界都不可分割,從不為任何人而改變。”
“魔君予我的恩情,我在魔界的作為,魔眾之間的名聲,存在於魔界的意義,這些通通都與情愛無關。”
“若我隻因為他不愛我,就變成了一個為愛瘋魔的瘋子,這樣的人,值得你稱呼一聲玉主嗎?”
預想中冰冷的劍鋒插入脖頸並未來臨,他提起腦袋,看見的是一張張揚自信的臉。
不是被拋棄而瘋魔的怨婦,不是情場失意後滿腹醋意的女人。
那是一個偉大的君主,一個被稱為玉主的領袖。
是啊,他們的玉主,怎可能做出為情所傷便迷失人生方向這樣的事呢。
玉主便是他的君主,從貼身的衣襟裡,他摸出那張記載著萬年前密事紙條。
“玉主,這是您讓我查的那位姑娘與賀世子,還有大荒裡的那位,萬年前的傳言都在這裡。”
玉澤接過那張泛黃的信箋,幾十種不同的字跡,呈上來的都是經過篩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