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 19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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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鑽進窗欞,照亮半個房間。

今天是元旦,時間在凜冽的寒風中不知不覺進入一九八零年。

晴緋起床後,熟練地把棉被折疊的方方正正,從小養成的習慣,上一世離開福利院幾年後才慢慢懶怠改掉這個習慣,現在又要重新拾起。

在福利院生活,做什麼都是統一時間的,有點像寄宿學校;早上按規定時間起床後,你必須保持床鋪的整潔,被子折成方方正正後除了睡覺平時是不能動它的,所以晴緋很難對這裡產生家的歸屬感。

華國人民甚少會大肆慶祝元旦,福利院這一天沒有彆的安排,夥食依舊如尋常那樣。

晴緋來到樓下,和福利院的其他孩一起排隊打粥,碗裡是清湯寡水的雜糧粥。

她坐下後用勺子喝了一口,眉毛微不可見地一皺。

說實話,能在羊城吃到這麼難吃的粥也不容易;這碗雜糧粥像是一股腦把各種粗糧丟進鍋裡煮,有的豆子比較硬還沒煮軟爛呢;裡麵的食材也不新鮮,帶著一股子陳舊的口感。

但福利院的娃娃們已經習慣吃這種沒滋沒味的飯菜,因為饑餓喝的津津有味,仿佛在吃什麼人間美味。

掃眼一看,在食堂坐著的娃娃們肉眼可見的營養不良,有部分是因為身有疾病折磨,有部分則是因為夥食不好,娃娃們身體瓤得很,人瘦得像木頭棍棍,脖子細得仿佛撐不住頭。

福利院一天吃三頓飯,早晨一碗稀粥;午飯一個糜麵饃饃,一盤蔬菜,一碗菜湯;晚飯一碗湯麵條,裡頭放了很多應季的蔬菜,通常連續一兩周蔬菜都不會換樣,所以晴緋已經連續幾晚都在吃水蘿卜湯麵。

分量少,種類貧乏,孩子能不營養不良嗎?

等晴緋斯條慢理咽下整碗粥,食堂的孩子們差不多已經全放下了碗。

他們一夥人正想離開,王阿嬸冷著一張臉出現。

她頤指氣使地看向晴緋幾人,“你們幾個新來的,過來幫忙洗碗。”

其他小孩好奇的看向晴緋四人,稍微懂事的孩子眼裡透露出幾分憐憫。

祝明黎冷眼看著王阿嬸,“為什麼要我們洗?這是你們的職責。”

王阿嬸很久沒聽到小孩和她頂嘴,被祝明黎冰冷的視線瞧著居然生了點退縮之意,察覺到這點讓她更加怒不可遏,“沒看到我們都忙不過嗎?天天照顧你們這些沒爹沒媽的孩子,一個二個的白眼狼,一點都不知道報恩。”

祝明黎冷笑,“福利院是國家全款出資,說到報恩我們也應該報效國家,你現在是在搶國家的功勞?你拿了工資,照顧我們就是你份內的事。”

他這幾天的報紙、書籍可不是白看的,此刻的祝明黎再也不是當初那個連福利院是什麼不知道的鄉野少年。

王阿嬸氣得說不出話來,左右說不過他,東看西看拿了桌上的飯勺,氣勢洶洶朝祝明黎走過來,嘴上罵罵咧咧。

“我看你是無法無天了,還以為自己在哪?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訓你一頓。”

邊上另外一個保育員林阿姨看不過去,嘴上勸道:“算了吧,王姐,你和一個孩子計較什麼。”

王阿嬸隻當沒聽見,一個勁想要去逮祝明黎。

祝明黎白了一眼王阿嬸,轉身往外麵跑。

王阿嬸被祝明黎眼裡的蔑視激得渾身冒著怒火,覺得周圍的人都在看她的笑話,狠狠看向門口站著不動的幾個孩子,“你們還不攔住他!廢物,真是白養了。”

“喲,這是怎麼了?新年第一天發這麼大的火?”伴隨著一道清脆的女聲,外麵慢悠悠走進來一個二十上下的女子。

女子長得青春明媚,濃密的黑發燙成時髦的卷發鬆鬆地披在肩上,身上穿了一件顏色鮮嫩的水紅色毛衣,外麵套了一件飛行夾克樣式的白色棉衣,整個人像港星一般豔麗奪目,在亂糟糟灰撲撲的福利院顯得格外突兀。

她旁邊還站著一個身材挺拔,五官英俊端正的青年,兩人年紀相鄰,散發出一股青春活力的氣息,站在那裡如同璧人一般,十分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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