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翠花伸手扒拉了幾下。
“嗬嗬！”
“奶奶！”
“你先坐一會。”
“這得趁著新鮮。明天天亮不好吃了。滾個魚湯。咱倆喝上一碗。”
趙大海一邊說一邊拿了刀和砧板開始殺魚。白天是白粥和飯對付著填飽肚子，沒半點葷腥，加上現在是深夜，海風吹著有點冷，喝碗熱乎乎的魚湯，暖暖身子睡覺舒服。奶奶鐘翠花年紀大了再加上這兩年辛苦勞碌，身體透支得厲害，一個得要多休息，一個是要吃喝點好的。
魚真的是肥，圓滾滾，肚子都是油。
趙大海一會殺好幾條魚，魚鱗一並刮了，洗乾淨竹籃子裝著瀝了下水，端著走進廚房，點火鍋裡加水燒開，放魚，切了兩片薑放進去，可以去腥去寒，再一次燒開，一層的油腥子漂浮，全都是魚油。
趙大海加了點鹽，裝了一海碗的湯和三條魚，拿了筷子，端著走到院子擺在鐘翠花麵前支好的小桌子上。
“我不餓。你喝吧！”
鐘翠花搖了搖頭。
“奶奶！”
“鍋裡有呢！”
趙大海一邊說一邊走進廚房，一會端了一碗湯出來。
鐘翠花笑眯眯拿起筷子夾了兩條魚放進趙大海的碗裡，自己隻剩下一條，這才端起碗，吃魚喝湯。
趙大海沒拒絕，大口吃魚喝湯，打小奶奶鐘翠花就疼自己，好吃好喝的都給自己，自己非得不要，肯定吃不好，自己得努力點，多捕魚多賺錢，過上好日子，奶奶才能吃香喝辣，好好休息。
趙大海收拾好鍋碗，走進堂屋，看到奶奶鐘翠花又在織漁網，看看時間已經過了十一點，這可不行，好一頓說，才願意回屋子裡睡覺。
趙大海心裡一直惦記著礁石那的蟹虎魚，牆角拖出個木箱，翻了一會，找到魚線和魚鉤，魚村家家戶戶不缺這樣的東西，抽了線綁好鉤子，距離鉤子兩指長的線的地方，夾一粒花生米大的鉛，鉛的後麵，留下兩米左右長，柴刀砍一小截木棍子繞上方便攜帶，蟹虎躲在礁石洞，用不著魚竿，手絲就行，一口氣綁了十副備用，這才去睡覺。
趙大海第二天起了個大早。昨天晚上抓的十來隻大大小小的石頭蟹，洗乾淨，掀開蟹蓋，肥得很，都是紅膏，扯掉蟹腮和胃，用刀切，一分為四，起鍋燒油，炒了一下，放米放水大火煮開，加一點薑絲，捂了一會打開，一股鮮香衝進鼻子，不由得吞了口口水。彆看著石頭蟹不起眼，海邊的人沒人願意付錢買，但味道確實不錯，用來煮粥一流。
趙大海端著粥走進堂屋，奶奶鐘翠花淩晨五點已經起來織漁網。
“奶奶。”
“昨天晚上趕海的時候，我看到村子東頭那些礁石有蟹虎魚，個頭挺大，準備去試試能不能釣魚幾條賣。”
趙大海一邊喝著粥一邊告訴鐘翠花自己一會去釣蟹虎魚。
鐘翠花點了點頭，真能釣到大的蟹虎魚，確實能賣錢。
趙大海飛快喝完碗裡的粥，拎了隻鋁皮桶，塞了隻網袋再帶上昨天夜裡綁好的鉤子，立馬出門，到了村子前的小碼頭，轉了一圈，撿了小半斤早上出海捕魚回來掉下的小魚小蝦，太陽剛升起一個小時，溫度已經上來，一通暴曬，臭氣迫人，吃不了但當誘餌杠杠好。海裡釣魚，不同的魚用不同的餌，比如說，釣鱸魚，活蝦好，但是，蟹虎包括石頭鰻這些，臭魚爛蝦最妙。
趙大海穿過沙灘，大步向礁石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