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
這個頭真的是大!
趙大海瞪大著眼睛,死死盯著拉出水麵的大蛇一樣的魚。
白鱔!
這是一條大白鱔!
自己放排鉤想要釣的魚,終於來了!
海裡的鰻魚有很多種,白鰻魚是其中的一種,沒有魚鱗,青灰或者青黑背,肚子是白色的,樣子有點像黃鱔,附近村子一般直接叫白鱔。
白鱔比不上麻鱔,但一樣是難得的高檔海鮮,豆豉清蒸白鱔是漁村酒席的一道保留菜式,不管千萬富翁或者普通人家,端上桌都非常有麵子。
趙大海有點緊張,上鉤的白鱔胳膊一樣粗,三四斤重,鋒利的牙齒咬著尼龍主線瘋狂地打滾,力氣非常大。
趙大海小心拉著白鱔到漁船邊上,換了左手拉著主線,右手拿起抄網,特意拿長了一點木柄,白鱔發現危險的時候會跳,一旦被咬中,一撕扯掉一片皮肉,得要萬分小心,不管多大的魚都沒這危險。
趙大海花了兩三分鐘的時間才抄起了白鱔,不敢解鉤,抄網放到活艙裡麵,剪刀直接剪斷子線,倒了一下,白鱔掉進活艙裡麵瘋狂地竄動,嘩啦嘩啦響,水花四濺。
這麼生猛的嗎?
趙大海嚇了一跳,馬上拿活艙的蓋板蓋上,這樣還不肯罷休,又是掙紮好幾分鐘才停下來。
趙大海抹了一下臉上的海水,白鱔剛才一通掙紮,沒有經驗,搞得有點狼狽。
趙大海整理了一下排鉤,繼續拉主線,拉了七八枚沒有釣著魚的空鉤子拉上來,熟悉的感覺再一次出現,拉起來一看果然又是一條白鱔,不過個頭稍微小一點,隻有三四斤。
趙大海抓緊時間繼續拉排鉤,一籮筐收完,一共釣到七條白鱔,小的兩三斤大的四五斤,收獲非常不錯。
趙大海碼頭不停蹄,立馬趕去收第七籮筐排鉤,主線剛拉出水,第一枚鉤子又是一條白鱔,不過,接下來的全部鉤子都沒有白鱔上鉤,隻有兩三條不值錢的小魚,第八、第九和第十籮筐的排鉤一樣的情況,沒有白鱔,隻有一些魚,個頭都不大,唯一一條兩斤的春子魚值點錢。
下午四點。
趙大海收完全部的排鉤,駕駛漁船回到釣到白鱔的第六籮筐的地方,仔細打量周圍的海麵,海水不算深,七八米的樣子,海水有點混濁,水桶打了海水看了看,有點小沙粒,不知道平時就這樣或者台風剛過,湧浪大從海底泛起來的。
放在眼前的這個位置排鉤,釣到七條白鱔,第七個籮筐排鉤的地方,隻有第一枚鉤子才釣到白鱔。
難道說第六個籮筐和第七個籮筐間的這一片海域才有白鱔?
彆的地方沒有?
趙大海琢磨了一會,覺得極有可能是這樣,接下來放排鉤得放在這個地方,馬上趕回家,一到碼頭,撈魚回家,白鱔用不著養活,直接放冰箱,沒有休息,今天拿出去放的十個籮筐的排鉤稍稍整理一下馬上掛誘餌,釣到的白鱔全都是龍頭魚中,直接放棄小泥蝦,掛完十個籮筐,想了想,搬出另外十個籮筐繼續掛。
放排鉤的動靜非常大,一旦有釣到魚特彆是釣魚到值錢的大白鱔,極容易引起注意,一下會有很多人跟著放。淺海近海捕魚都是這德性,基本上是一錘子買賣,探到了點,得往死裡乾,一次二十籮筐全放下去,能捕捉多少是多少,彆想著後天還有機會。
趙大海一直不停地掛龍頭魚,奶奶鐘翠花煮好晚飯過來幫忙,兩個人一直忙到晚上十二點的時候才全部都掛完。
趙大海餓得不行,大口大口地吃飯,告訴奶奶鐘翠花自己得起個大早,淩晨四點出門,二十個籮筐的排鉤有魚的話,不會太早回來,說不準得晚上十二點甚至更晚,放排鉤的地方不遠,不用擔心。
趙大海吃完飯,馬上洗澡睡覺。
夜深人靜。
鐘翠花往灶裡添了點柴火,煮好了飯又炒了菜,熱在灶上,才去睡覺。
淩晨三點半。
趙大海輕手輕腳起來,走進廚房一看,飯菜早就已經煮好,抓緊時間吃完,剛好四點,二十個籮筐的排鉤全擺三輪車上,拉到了碼頭,裝上漁船,三輪車直接停在碼頭邊上鎖好,馬上開著漁船出海。
趙大海趕到昨天釣到白鱔的地方,看了看海麵,海水水色和昨天一樣混濁,浪湧都差不多,鬆了一口氣。
一朝潮水一朝魚。
今天這裡如果風平浪靜,特彆是海水變得非常清的話,極有可能釣不到白鱔。
昨天晚上特意問奶奶鐘翠花,從來沒聽說過現在自己放排鉤的這個地方有這麼多的白鱔,極有可能台風的原因隨著潮水過來的。
這樣子的白鱔或者彆的魚蝦蟹往往是停留兩三天時間,恰好遇上的話,能夠捕捉的到就捕捉得到,錯過了就沒了。
趙大海沒浪費時間,今天二十個籮筐的排鉤得要抓緊時間,馬上開始放,全部都放在昨天釣到了七條白鱔的地方,放完第一籮筐的排鉤,在差不多平行的位置一直往大海對出的方向往外放,每隔兩三百米或者四五百米放一籮筐,二十個籮筐放完,簡單的吃了一點東西,馬上開始拉排鉤。
“中了!”
趙大海剛拉第一籮筐的排鉤第一枚鉤子,手上馬上感覺到不停抖動,力氣非常大,不停翻滾地拉扯,這和黑鯛黃鱔或者彆的魚甚至包括石斑上鉤完全不一樣。
大個頭的白鱔,特彆是七八斤或者十斤以上的白鱔力氣非常大,特彆是掙紮的時候會死亡翻滾,又長著鋒利的牙齒,極容易脫鉤或者扯斷子線。
這裡是沙石海底,沒有礁石,不用擔心鑽海底不用擔心磨斷線。
趙大海不著急,小心翼翼慢慢拉,兩三分鐘,白鱔拉出水麵。
趙大海一下瞪大眼睛,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水麵的這條白鱔比昨天釣到的第一條大一圈,蟒蛇一樣漂著,起碼得有個七八斤。
趙大海深吸了一口氣,冷靜了一會,拿了抄網,不敢直接放進水裡,懸空著擺在了白鱔的頭部的上方位置,看準時機,猛地抄下去。
白鱔受到了驚嚇,猛一下往前衝,抄網已經抄住頭,往前一竄,整個撞進了抄網,衝不出去,凶性大發,直接張嘴咬住了抄網,瘋狂的旋轉扭動。
趙大海雙手握住抄網的木柄,拎上漁船。
白鱔繼續瘋狂扭動掙紮,甲板上麵留下了一片又一片的黏液,五六分鐘才慢慢地平靜下來。
趙大海鬆了一口氣,五六十斤的大青斑都沒這麼費力氣。
大石斑從海裡麵拉起來,特彆是拉出水麵,力氣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不過就是重一點,上了漁船會掙紮,但是掙紮的不厲害,往往就這麼兩三下甚至很多從深水拉出水麵脹氣失壓已經差不多死翹翹。
白鱔不一樣,不過就是七八米不會超過十米的水深拉起來,不存在著失壓這回事,又沒有消耗力氣,非常的生猛,再加上長著鋒利的牙齒非常可怕。
趙大海拿了剪刀,剪斷了子線,昨天釣過幾條,有了經驗,沒有直接翻抄網放進活艙,而是連帶著抄網一起放進活艙,輕輕的慢慢抖出來,馬上拿活艙的蓋板蓋上,聽著反應過來的白鱔又一次瘋狂的掙紮,撞擊活艙的船板出來的聲音,搖了搖頭,真的是太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