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四點。
海麵籠罩著薄霧。
趙大海小心翼翼,打起十二分精神,緊緊地跟著鐘石柱,不遠不近,保持著足夠的距離,這樣的天氣得要注意,千萬不能迷失方向,
趙大海打量了一下周圍的海麵,幾乎每一個方向都有不少燈光。
全都是出海捕蘭花蟹的?
這些燈光都在移動而且方向幾乎和自己這些人一樣,極有可能全都是趕去捕捉蘭花蟹,本來自己這些人足夠早了沒有想到早的人不少。
趙大海皺了下眉頭,蘭花蟹的價格高,小一點的七八十塊一斤大一點的一百二三十塊一斤,一艘自己這樣的漁船一天捕捉十來斤足夠賺一千塊,肯定全都搶著出海搶著放網。
怎麼辦?
這麼多漁船的話,找到地方放漁網都不容易,就算真的找得到放下去又能捕捉到多少?
趙大海搖了搖頭,來都來了,到了地方再說,鐘石柱幾個人的經驗更加豐富,看看他們怎麼決定。
海風越來越大。
水麵上的霧氣慢慢散開。
視線越來越清晰。
趙大海發現自己周圍的燈光越來越多,有的漁船非常近,直接從身邊開過去,一直跟著的鐘石柱的漁船開始加速,立馬跟上,超過了一艘又一艘的漁船。
趙大海看到鐘石柱停下來,馬上靠過去,一會雷大有和劉斌全都靠過來,四艘漁船圍在一起。
“怎麼辦?”
“漁船太多了吧?”
鐘石柱掃了一眼周圍,看得清的至少得有十艘,遠一點看不清但燈光亮著的一片又一片,眼前這個地方,全都是漁船。
“沒有辦法。”
“每年不都是這樣?”
“蘭花蟹一出,漁船一下全湧過來,寧願自己捕捉不到都不讓彆人捕捉到,反正隻要能夠捕捉到三五斤足夠油錢,十來斤能賺不少。”
雷大有笑了一下,這可不僅僅是彆人這麼想,自己一樣這樣想。
“哈!”
“誰說不是的呢?隻不過今年的漁船多了一點。”
劉斌掏出煙點了一支,狠抽一口,周圍全是漁船全是燈光,回頭看一下來的方向,更多的燈光正在往這稱動。
趙大海指了一些周圍的漁船,問鐘石柱他們是不是在等潮水,一會輪著放漁網,能不能捕捉到捕捉多少看運氣。
鐘石柱點了點頭,這個地方每年都能捕捉不少蘭花蟹,漁船多,慢慢地形成一個規矩,早趕來的人排前麵後趕來的人在後麵,潮水一到,隔時間往海裡放漁網。
趙大海發現這和上一趟帶著鐘石柱幾個人釣石斑差不多,踮著腳往前看了一下,排在前麵的漁船不少。
“鐘石柱。”
“我們要不要去彆的地方試試?排在我們麵前的漁船不少。不知道什麼時候輪到我們,估計都差不多天亮。”
“真的不知道能不能捕捉得到。”
劉斌有一點擔心,今年的漁船實在太多,往年這個時間趕來的話,差不多能夠排在前麵,今年看樣子至少排在了五十到六十艘漁船後麵。
“今年的漁船確實是比較多,可是現在趕到彆的地方,天早就已經亮了,關鍵的是彆的地方沒多少蘭花蟹。”
鐘石柱有點頭痛。
“現在肯定沒法趕到彆的地方去,時間來不及,隻能夠在這裡。”
雷大有不讚同現在趕到彆的地方去。
劉斌想了想,點了點頭,時間確實是一個問題,隻能夠算了。
趙大海沒說話,這是自己第一次捕捉蘭花蟹。鐘石柱幾個人經驗豐富,自己聽招呼乾活,彆的不用多管。
“來了!”
“潮水來了!我們快點做好準備,前麵的漁船現在應該開始放蟹網的了!”
鐘石柱一直盯著海麵,很快發現海水開始流動。
趙大海精神一振,馬上和雷大有、劉斌幾個人一起動手,整理一下漁船上麵擺放著的漁網,一會放海裡麵才比較容易。
“啊?”
“怎麼回事?前麵的漁船怎麼都往回走或者離開的呢?”
趙大海剛剛整理好漁網,猛地聽到鐘石柱大喊了一聲,抬頭往前一看發現排在最前麵的漁船亮色的燈光正在移動,一開始的時候不是特彆的明顯,慢慢的這些燈光全都往外走往外離開。
趙大海一頭霧水,不知道發生什麼事。
“不會的吧?”
“這些漁船真的是在離開!”
……
“這些人瘋了的嗎?”
……
劉斌和雷大有你一言我一句,離開的漁船越來越多,全都是排在前麵的那些。
趙大海借著漁船的燈光,很快的發現海麵上海水裡麵有什麼東西,仔細看了看,真的是一團又一團的海草,馬上大喊了一聲。
鐘石柱、雷大有和劉斌馬上低頭看了一下海裡,臉色一下非常的難看。
“麼的!”
“難怪前麵的漁船全都跑了!”
……
“哎!”
“完蛋了!今天隻能夠白跑一趟的了!”
……
“這漁網放不下去了!”
……
鐘石柱、劉斌和雷大有非常無奈,海裡麵不僅僅有海藻,而且非常多,漁網放到海裡麵全都是海藻,整張漁網都會廢掉,海澡藻多了想要捕捉的蘭花蟹,肯定不見蹤影,不是說一隻都沒有但是數量肯定不多。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海龍王的事情誰管得著的呢?”
趙大海有點無奈,捕魚經常這樣,出海前風和日麗,什麼都沒毛病,但是到了地方一看各種各樣的不對勁,今天這個樣子漁網都沒法放到海裡麵,不是經常發生但一點都不奇怪。
“看樣子隻能回家了!”
鐘石柱等了一會,不僅僅海草海藻越來越多,海水流動同樣越來越快,一團一團的海草海藻一閃而過,蟹網都是大網眼細長線,說不準一下衝破掉。蘭花蟹補做不到得要倒貼漁網的錢。
劉斌和雷大有沒有意見,海裡麵的海草海藻實在太多,再加上海水流動的速度快,真不是開玩笑,漁網放下去一定全都廢掉,排在前麵的漁船已經走的差不多,後麵的那些漁船很多都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陸陸續續都在離開,海麵上隱隱約約傳來大聲的咒罵,淩晨兩三點起床,吹著海風燒了油錢趕到這裡來,漁網都沒得放就得要打道回複,心情都非常差,一天又白乾了。
趙大海點了點頭,這事情得要聽鐘石柱劉斌和大達有的。
“麼的!”
“賊不走空!”
“捕捉不到蘭花蟹海草海藻都得要撈一團回去!”
趙大海看著海水裡麵的一團又一團的海草海藻,有一點惱火,伸手撈了一把,正想要甩在甲板上的時候,發現不對勁。
咦?
這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是這個樣子的呢?
趙大海認真看了一下,手裡麵抓著的海藻的葉子啃得亂七八糟,明顯的咬口。
什麼東西咬的?
魚又或者乾脆是螃蟹的呢?
趙大海擰著眉頭。
海裡麵的魚蝦蟹都吃海藻或者說海草。
螃蟹是雜食動物,吃海草海藻同時吃魚蝦或者甚至海螺。
流水衝過來的這些海草海藻,上麵的這些口子肯定是什麼東西咬過,非常的新鮮,剛咬不久的那一種,絕對不會超過一天。
趙大海伸手又撈了好幾團,每一團都仔細看過,都一樣,都有咬口,有些多,有些比較少,有些海草的葉子幾乎都啃光,隻剩下一個頭。
到底是什麼東西的呢?
是魚又或者是螃蟹的,又或者乾脆是蝦?
趙大海分辨不出來。
“趙大海!”
“乾什麼的呢?”
“趕緊走趕緊走!彆的漁船都已經走得差不多的了!”
鐘石柱看到趙大海從海裡麵撈海草,不知道想乾什麼,這東西可不是什麼稀罕物,海邊從不缺這東西,有些季節,整個海麵,整個海灘包括沙灘,全都是各種各樣的海草海藻,非常討厭,沒有人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