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房內,陸猶突然打了個噴嚏。
瘦瘦驚醒,站起來抖了抖身子,仰著頭看他。
陸猶麵無表情地看了一眼時間,沒來由的有些心煩意燥,將畫刷扔進了水桶,盯著自己的完成一半的油畫,越看越不順眼。
瘦瘦大概看出了他心情不好,弱弱走到他腳邊,扒他的褲腿。
陸猶發現自己喂過它一頓之後,這狗就黏上他了。
可他一看見這狗就想起它的主人,冷著臉,輕輕踹了一腳它的肚子,將它踹開。
瘦瘦委屈地哼唧了一聲,上來兩隻前腿抱住他的腿汪汪叫,像是在控訴他的暴行。
“放開。”陸猶恐嚇一隻狗道。
瘦瘦非但沒放,還得寸進尺地想讓他抱。
這德行和她主人一模一樣。
“想要我抱你也可以,你得答應我以後不要誰給你飯吃你就和誰跑。”
瘦瘦有點被誰是誰繞暈了,兩隻大眼睛充滿了迷茫,歪著頭看陸猶。
陸猶被它的樣子取悅到,心下一軟,彎腰,抱起了它,言辭鑿鑿地強調道:“不說話就當你答應了。”
瘦瘦:我壓根不會說話QAQ
一天的時間,陸猶完成了一幅油畫,喂了瘦瘦三頓飯。
傍晚,梨枝還沒有回來。
瘦瘦的肚子鼓鼓的,陸猶怕他吃多了,隻好帶它出去遛一遛消食。
夜幕漸漸降臨,陸猶遛完一圈回來的時候,老遠看見彆墅門口停著一輛車,一男一女在車旁道彆。
女的,是對自己兒子不聞不問出去快活的渣女。
男的,懶得提。
手裡的狗繩不知怎的,就鬆了。
脫韁的瘦瘦像是一匹野馬跑向梨枝,正在說話的梨枝被這動靜吸引,一看竟然是自己的狗兒子瘦瘦,立馬蹲下身子張開手,將瘦瘦抱個正著。
“瘦瘦呀,媽媽想死你了,一天不見怎麼又胖了,嗯?”
瘦瘦吧唧咬了一口她的手。
梨枝笑眯眯地抽出手,撓了撓瘦瘦的狗頭,順
著它跑過來的方向看過去,隻見陸猶雙手抄兜站在路邊冷冷看她,身姿挺拔,氣質清冷剔透,路燈照在他身上,像是給他披上一層銀輝。不對,他那樣的人啊,本身就會發光。
梨枝特高興對他揮了揮手,陸猶看見了,卻沒有反應。
他還在鬨彆扭嗎?梨枝收回手不禁想。
梨枝手裡捧著瘦瘦,紀光年如避蛇蠍地躲得遠遠的,本來他還想進去坐坐,現在這個念頭徹底打消了。他怕狗,連屁點小的茶杯犬都怕的要死。
“好啦,今天都到這裡,你早點碎覺哦,我回去嘍。”紀光年強顏歡笑地對梨枝打招呼道。
“瘦瘦快跟你弟弟拜拜。”梨枝故意地抓著瘦瘦的前爪去碰紀光年。
“哇靠。”
紀光年臉一黑,顧不得縷清人物關係,拔腿就上了車,像是依萍大雨天向她爸爸去借錢一樣狼狽。
梨枝樂的合不攏嘴,在大馬路上就哈哈大笑。
紀光年的車飛快地離去,梨枝收回笑聲,一轉身,陸猶正好從她麵前走過。
“哎。你等等我。”梨枝緊跟著說道。
誰知陸猶非但不等,還加快了腳步,他那雙大長腿,普通人根本想追都追不上。
梨枝進門的時候,陸猶已經在廚房倒水喝了,梨枝轉了轉眼珠,閃過一絲狡黠,輕手輕腳地緩緩走向他。
陸猶背對著她,直到梨枝走到他身後的時候,他都沒有發現。
“哇!”梨枝趁其不備,突然出聲嚇唬他。
陸猶的背肉眼可見的顫了一下,隻是很快平靜了下來,梨枝注意到他的頜角繃緊又放鬆,緊接著陸猶轉過身,握住了她舉在半空中的手腕。
淺棕色的瞳仁顏色變深,眼底燃起了一團火苗。
梨枝硬是沒有看出來,掙了掙手,嗔怪道:“你弄痛我了。”
她在彆的男人麵前也這麼說話嗎?
陸猶的臉更加冷了,視線在她的臉上下掃了一遍,手背上的青筋隱隱凸起。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梨枝,搭著眼皮,四周的溫度也隨之驟降。
緊繃的氛圍之下——
“生氣了?”
梨枝一點逼數也沒有地湊到他的跟前,用手指戳了一下陸猶的臉。
陸猶臉色頓時難看無比,眉頭緊擰,鬆開梨枝的手,將臉撇向了一側,冷硬著嗓音拋出了三個字:“彆碰我。”
梨枝一愣,他果然是生氣了。
看慣了這個人麵無表情,他一鬨彆扭,梨枝莫名覺得——
可愛,想日。
開玩笑的。
陸猶還在生氣地撇頭看著斜側方,梨枝微微一笑,踮起腳尖,揉了揉他的頭。
“你連生氣了都這麼好看,怎麼辦,我好像快要愛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