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鳴以為這家夥一定會被人從京都趕出去,誰知他一直都好好地待在驛館,還悠哉悠哉得很。
而也就是因為他來了,京都的風向也變了……說什麼好男兒當如顧將軍,要嫁就嫁顧長盛……
那些閨閣小姐一個個都跟瘋了似的,想方設法要來一場偶遇,要麼自導自演一場英雄救美,要麼央著自家兄長去結交……
前段時間,這樣的笑話,他都聽膩了。
不過,他也隻聽聽便罷,沒放心上,可誰知會影響到他頭上。
在此之前可是有不少人在他母親麵前暗示過,要將女兒嫁與他的,雖說沒有正式確立下來,又因為女方矜持,冰媒還未上門。
可誰知顧長盛一來,那些本還想嫁與他的女子就都不見了,其中可是有一位是他頗合心意的啊!
真是一群膚淺的女子,自己這般英俊瀟灑的男子在她們麵前,她們都沒看到嗎?顧長盛能好看到哪裡去,那臉長得比女人還女人,切……
可今日一見,顧長鳴知道是自己錯了,如今顧長盛的長相完全看不出半分女氣,那臉似是被刀削斧鑿出來的一般,精致而又冷硬,僅僅是坐在那兒,哪怕什麼也不說不做,整個人透著一股凜冽之氣。
可顧長鳴不得不承認,此人長得確實英武不凡,也不怪那些女子為他亂了心神。
顧長鳴心裡胡思亂想了好一陣,這才將目光從顧長盛的身上移開,看向三年未見的夫子。
就這一眼,顧長鳴又心塞了。
如果說顧長盛的英俊,顧長鳴是不得不承認的,而季遠川的好看卻讓他打心裡信服。
夫子年齡也不小了,可時光卻不曾在他臉上留下痕跡,他還是曾經那個夫子。
雖然不是頂頂好看的,論俊美絕對無法與顧長盛相比,更多的是儒雅與溫和的氣質。
可顧長鳴看著季遠川心裡卻是無端的高興,看著他的笑,也覺得萬分舒心。
顧長鳴瞪大了眼仔細瞧了敲,夫子眼角的細紋好像都沒有……難道是有什麼秘方?
而所有人都沒注意到,一直麵無表情的顧長盛突然狠狠地皺了皺眉,心想:顧長鳴是不是有什麼毛病,剛剛盯著自己猛瞧就算了,現在又一直瞅著夫子是什麼意思?
“……夫子您好像沒有變還是和以前一樣!”顧長鳴插入眾人的討論圈,還怕他們聽不到自己的話,聲音提高了些。
被打斷話,季遠川並不生氣,顧長鳴一言不發地坐在一旁,他早就發現了,隻是一時沒有顧上。
“怎會一直不變,三年過去了,當初你這兔崽子自己偷偷走了,誰也沒告訴,害得我還以為你出什麼事了。”季遠川一直記得顧長鳴乾的好事,總想著等見到麵一定要好好問一問。
“學生……學生……”見夫子如此問,顧長鳴頓時將原本要問的話忘了個乾淨,臉也脹得通紅,嘴唇蠕動了幾下,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季遠川並非存心要為難他,但見他羞愧的樣子,確實好受了許多,便又將梯子遞了過去:“還好你這家夥還記得寫信給我,不然我還以為你出了什麼意外了。”
顧長鳴大笑了幾聲:“哈哈…就是當時走得有些急,所以沒來得及,可學生有寫信給夫子……”
趙牧也一直對這事耿耿於懷,見夫子提了,也要往上澆點油:“原來你是因為時間太趕了,所以來不及啊,我還以為……”
顧長鳴臉色漲成了豬肝色,氣呼呼問道:“不然……不然你以為什麼?”
……
季遠川看著他們鬥嘴,覺得這樣真好,時間過得真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