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那間破敗的老房子裡,一起安靜地坐在古樸的木桌前,度過了許多個夜晚。
現在他已經會自己做飯了,但是她卻因為工作很少下廚。
過去與現在,方向相反,卻彼此激蕩,留下消散不去的悵然。
急診的燈光亮得晃眼,倒映在乾淨的瓷磚上,透出晃蕩的斑痕猶如她紊亂的心神。
“會有點疼。”陳知意在消毒前提醒道。
“嗯。”黎楚一動不動地低頭看著她。
陳知意動作很利落地處理完,轉過身把用過的東西扔進垃圾桶,脫下手套寫藥單。
她全程低著頭,逃避和他直接對視。
“知意!”護士長急匆匆跑過來,“北郊一輛公交車刹車失靈撞電線杆上了,司機已經進了搶救室,其他乘客都被送了過來,馬上就到,做好準備。”
她話音剛落,外麵就響起了刺耳的救護車警鳴,陳知意趕緊把藥單塞進黎楚手裡:“接下來兩周隔天來換藥。”
說完她就轉身跑了過去。
急診門被推來,混亂嘈雜的人聲用了進來,驚魂未定的乘客們陸續走了進來。
醫生和護士們迅速上前,對患者按照嚴重程度進行分級治療。
黎楚捏住藥單,默默看著陳知意衝進人群中的身影。
她果斷快速地安排病人,迅速地指揮旁邊的護士準備相應的藥品和設備,看起來像是完全可以獨當一麵的大人。
可是他卻注意到她偶爾調整助聽器的動作,緊縮的眉頭,和指腹拿手術刀磨出的老繭,眼底的紅血絲。
黎楚的眼神柔軟下來,他走到一邊,沒有離開。
一直到深夜,急診才終於稍稍安靜了下來。
換班的醫生穿好大衣匆匆來交班,陳知意路過門口才想起來自己點了外賣,去拿的時候發現湯湯水水已經徹底涼透,表麵飄著凝固的油塊,她想起剛剛
處理過的一些血肉模糊的畫麵,胃酸忍不住上湧,還是合上了外賣盒。
“一起吃吧。”黎楚的聲音突然在背後響起。
陳知意訝異地回頭,看到他拎著一個精致的外賣袋走過來。
陳知意沒想到他竟然還沒走,她抬頭看了一眼醫院電子屏上顯示的時間,距離給他處理傷口已經過去四個多小時了。
難道他一直等在這裡嗎?
黎楚側過身,展示出身旁桌子上的電腦,解釋道:“剛好有緊急的工作要處理,隻能先在醫院辦公了,順便點了外賣。”
陳知意看到了他放在旁邊的電腦,上麵確實是一些合同文件。
她這才鬆了口氣,果然是為了工作。
黎楚上前合上電腦,裝入包裡:“去哪兒吃?”
醫院二樓有一片區域被專門劃為餐區,隻不過現在這個點裡麵已經不售賣食物了。
陳知意帶著黎楚過去,兩人麵對麵坐下。
黎楚點了很多菜,陳知意認出來袋子上的logo是附近一家價格不菲的私人廚房,以前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