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還挺可惜的,就多在這位工具人女主身上花費了點精力。
解決結不了金丹這個問題,總的說來隻有兩個辦法,其一,就是用彆人的金丹移植到納蘭葵的身體裡。
原著裡麵就是這樣做的,在納蘭葵獻祭自己幫助容夢書成神之後,後者撕裂自己的靈魂複活她,並且將自己的金丹一分為二,分了一半給她。
但是這種方法,必須要求分裂金丹的那個人已經成神,普通人的話根本就沒有辦法將金丹一分為二,隻有把整顆金丹換給她。
相當於一個正常人舍棄自己修煉的機會,用來成全納蘭葵。
這個辦法,相信女主大人那個壞東西老爹應該也想過,但是一是沒有合適的人選,二是如果納蘭葵知道了這件事,以她的心性寧願死也絕不可能讚同。
還有另外一個辦法呢,就是完全摒棄正常人修煉的道路。
她修煉是能正常修煉的,問題出在她的丹田先天不全,沒辦法將靈力集合成一個完整的金丹。
這樣的話,乾脆不凝結金丹就行了。
她轉而專攻彆的通道,比如說畫符呀,法陣呀,都能提高自己的實力。
不過就是壽命不可能像普通人正常修煉那樣,隨著修為的提升而提升。
她老爹納蘭鳳當然沒辦法接受,所以從未跟納蘭葵說過這方麵的事。
他向來都在納蘭葵麵前保證,他一定會拚儘全力,讓她跟所有的師兄弟一樣能正常修煉。
但對於納蘭葵來說,這已經夠了。
她最不希望的,就是看著師兄弟們每天努力,得到相應的回報,而自己永遠隻能原地踏步。
不管遇到什麼事情,她都是被彆人保護的對象。
她不想繼續成為彆人的拖累。
於是,在薑落跟她說了之後,她很快就考慮清楚了,告訴薑落自己想要學畫符。
這薑落也能教。
於是,她待在薑落他們這裡的時間也越來越長。
原本薑落以為,這樣她和時妤相處的時間長了,他們兩個人的關係會越來越好。
但是出乎她預料的是,時妤看起來竟然好像不太喜歡她。
這薑落就不太明白了。
在有天晚上,納蘭葵走了之後,時妤收拾桌子上的碗筷,她貌似無意地問:“你不怎麼高興嗎?”
時妤動作微頓,硬氣地搖了搖頭:“沒有。”
薑落給聽笑了,笑起來走到了他旁邊,伸出手想要摸一摸他的腦袋。
但是站在他旁邊了,她才反應過來,在少年成為她徒弟,跟著她修煉的這一年時間之內,他竟然長高了好多。
之前薑落都能平視他的,但這會兒,她竟然要仰著腦袋了。
“……”
嗯……
這身為師父的氣勢都沒了。
她清了清嗓子,好在時妤這小子特彆有眼力見,往下麵稍微蹲了蹲,比她矮了一些,變成了時妤仰望她。
薑落瞬間就笑了,彎起了眉眼。
時妤看得呆了呆。
他當然是知道薑落長得好看的,一直都知道。
但是他跟他師父相處的時間越長,就越是能對這個“好看”有一個更加清晰的認知。
他到天一宗以來,在修仙界也認識了不少人了,那些被修仙界稱得貌美的仙子,沒有一個比得上他的師父。
真的很好看。
她笑起來的時候,像是在太陽底下盛開的花,嬌豔甜美,又蘊含了十足的,能感染人的生命力。
過了好一會兒,時妤才反應過來,自己這麼盯著師父看不太尊重,連忙垂下眸,“真的沒有。”
跟師父在一起的每一天,他都覺得很高興。
薑落微微笑了笑,按住了他繼續收拾的手,直接問,“我是說納蘭葵。”
“你不喜歡她?”
時妤不說話了。
薑落看出來了點什麼,悠然開口道,“你不喜歡她的話,明天我跟她說,以後都不用來了。”
時妤怔住。
不可否認,他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內心的欣喜就像是煙花一樣綻放開來。
他很高興。
這樣的話,是不是說明在師父心裡,他比納蘭葵重要得多。
師父也沒有那麼喜歡納蘭葵嘛。
他深色的桃花眼裡不可抑製地浮現出了笑意。
又隔了好幾秒中,他才反應過來自己這樣不太對,人家納蘭葵就是每天來學習的,這份心也十分值得鼓勵。
而且他師父在來天一宗的時候就說了,願意跟著她學習的人,都可以來。
他怎麼能讓師父因為他言而無信?
時妤這麼一想,猶豫了一下,臉又垮了下來,“算了吧。”
他小聲道,“師父,我也沒有很不喜歡她。”
薑落挑眉,故意說,“為什麼算了。”
“你才是我的徒弟,把你教好,才是我最重要的事。”
不知道為什麼,時妤總覺得,聽到他師父說“你才是我的徒弟”的時候,既覺得欣喜高興,心裡麵又好像不由自主地多了一絲落寞。
是因為,他是她的徒弟,她才會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
如果他不是她的徒弟呢……
時妤驟然回神。
不對。
他為什麼要想這個。
他本來就是薑落的徒弟,他師父就隻有他一個徒弟!!!
薑落沒看出來他腦袋裡都在想些什麼,隻以為他還不高興,“話說。”
她懶洋洋地坐回了窗邊躺椅的位置,“你怎麼就不喜歡人家了?”
納蘭葵那樣的性格,多討喜啊。
如果真的跟她接觸,應該沒有幾個人會不喜歡她的吧。
時妤猶豫。
他不知道該怎麼說。
如果實話說的話,沒準兒師父會認為他是一個特彆小氣的人。
看著他這幅樣子,薑落給整笑了,“說呀。”
“我是你師父,你有什麼不能跟我說的?”
時妤這才小聲開口,“我就是感覺。”
“師父在她身上花費的時間好多,師父也很喜歡她。”
薑落絲毫沒有猶豫,直接回,“我最喜歡你。”
時妤再次怔住。
他都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耳根刷一下紅了個徹底,完全不敢轉眸去看另一邊的薑落。
但女生已經吊兒郎當地轉移開了視線。
“時妤,所有人,在我這兒,都不會有人比你重要。”
時妤的耳根更紅了。
他明知道師父根本就不是那樣的意思,但是——
他咽了咽口水,完全不敢在房間裡多待,收拾好了桌子之後就快步出去了。
過了好一陣,他回到自己的房間,才勉強冷靜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