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鮫色妖嬈20(2 / 2)

薑落才不管他腦袋裡麵在想些什麼,輕嘖了一聲,捏著他的手腕從王座上坐起來。

周圍的場景頓時映入她的眼簾,她腦海裡麵迅速浮現出當初扶桑說鮫人喜歡亮晶晶的東西的場景。

行叭。

確實挺好看的。

她心情稍微好了一點,不過目光在落到亞特身上的時候還是十分核善:“你想殺我?”

是真的核善。

她甚至都朝著人微微笑了笑。

啊,這魚都想著殺她了,她還朝著人笑。

她可真是人美心善,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和她們家白月光也真是太配了。

可惡!!!

怎麼會有如此天造地設的一對!!!

她這麼想著,但實際上,亞特隻覺得一股涼意從尾巴尖直衝向頭頂!

這人,絕不是普通的人類!!!

他的腦袋飛速轉動,很快穩下情緒,開口的時候語速也很快:“我們王要殺你。”

誒?

薑落當然不信。

她這點自信還是有的,小扶桑那個樣子明擺著就是已經被她勾搭到手了,要是她家白月光真想對她下手的話機會多的是,早就下手了,怎麼可能會等到現在。

更何況,她身上還帶著扶桑親手從自己身上掰下來的塞壬鱗片,而她在扶桑心裡麵的地位,這王座周圍圍繞著她散了一堆的亮晶晶就是最有力的證據。

不過見這小鮫人篤定的表情,薑落來了點興趣,懶洋洋地揚了揚下巴示意他繼續說。

亞特猜不準她的想法,但在她的注視下,隻能硬著頭皮編:“我們王身上背負著很重的責任,他因為我們同族遇害的事情本來就對你們人類深惡痛絕。”

“之前表麵答應和你們人類的合作,也隻是為了讓你們放鬆警惕,我悄悄告訴你,你們那一船的人類除了你,其他的都已經命喪大海,撫慰我們同族的靈魂。”

薑落半個字都不信,但還是配合他:“哦,所以你剛才是想?”

亞特緊緊地咬了咬下唇,按捺下眼睛裡麵浮出來的恨意:“我不想你死。”

“我知道那些對我們下手的人類已經被判處死刑,而你,從來沒有參與過這件事,你和那一船的年輕人都是無辜的。”

“我放你走。”

薑落真的快笑死了。

說真的,總不可能是這魚在實驗室的時候傷了腦子叭。

編得出這種話。

不過,還挺好玩兒的。

她也不著急著找小扶桑算賬了,假裝相信地放開了他的手腕,吊兒郎當地坐在王座上:“真的嗎?你這麼好?”

亞特的眼睛裡麵飛快地閃過憤恨。

這個人類——怎麼敢的。

王座是鮫人一族權力的象征,擁有至高無上的地位。

在鮫人的神話裡,王座由無數鮫人的眼淚凝結而成,是鮫人一族最純潔最高尚的東西。

這個人類怎麼敢這麼坐無坐相地玷汙它!!

這簡直就是看不起整個鮫人一族,把他們鮫人一族的尊嚴踩在腳底!!

這麼一想,亞特就更想殺她了,可表麵上的神情卻半點看不出來,甚至還多了幾份夾雜著擔憂的緊張:“其他的我後麵再跟你說。”

“你快點跟我走,我們王很快就要回來了,他一定會殺了你的。”

見薑落不動,他的音調驀然拔高:“你還不相信我?”

“難不成你相信那所謂的愛情嗎?你跟我們又不是同類!!王怎麼可能因為那一點點魚水之歡放過你?!!”

他說到這兒,甚至裝模作樣的語氣都哽咽了,“其實我也恨你的,說實話,畢竟你是人類,但是我又知道那些事情你們都沒有參與,你們都是無辜的。”

“要不是隻有我一個人,跟無數鮫人比起來能力實在過於薄弱,我也會去救下你那些在海洋慘死——!!!”

“你手裡怎麼會有它?!!!”

亞特瞳孔一震,一時間,什麼偽裝都忘了,隻緊緊地盯著薑落手裡麵正散發著微弱銀白色光芒的鱗片。

也是奇怪,鱗片上散發出來的光芒分明十分微弱,但是在無數發光的珍珠寶石間卻也依舊顯眼。

薑落笑了笑,故意拿著鱗片晃了晃:“你說這個?”

“有什麼特殊的意義嗎?扶桑給我拿著玩兒的。”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是她臉上的表情明晃晃地顯示著,她就是知道這鱗片代表的是什麼,她就是知道自己在扶桑心裡麵的地位,就是在耍著他玩兒!!!

亞特牙齒都已經咬緊了,被愚弄的惱怒直直衝上來,隔了好一陣,他才青筋直跳著,從牙關擠出來話:“你玩兒我。”

薑落理所當然地點頭:“不然呢,真能相信你編的瞎話?”

亞特氣極了,視線依舊黏在塞壬鱗片上,“他怎麼會把它給你!怎麼會?!!”

“你隻是一個人類!!!!”

“人類那麼對我們的同類,他卻把象征王後的鱗片給你!!他怎麼對得起死在人類手裡麵的那些鮫人!!!!”

“我要,”他漸漸冷靜下來,身上的殺意卻越盛,“殺了你。”

他話音剛落,手上的指甲就又猛的長長,鋒利尖銳的牙齒也露出來,已然是捕獵時候的狀態。

他深藍色的尾巴微微一擺,柔軟的鰭紗在海水中蕩出漂亮的弧度,下一秒,他就到了薑落麵前。

鮫人是海上霸主,這句話並不是胡謅。

海洋裡麵,沒有哪種生物能單獨對抗鮫人。

亞特滿心誌在必得,但是他很快,幾乎就是他眼睛一花,他就被人類按在了地上。

怎麼回事?!!

這是人類應該有的戰鬥能力?!

他怔住,滿心不甘地仰起頭想爬起來再打,但還沒等他動作,一把黑漆漆的長劍就指向了他的喉嚨。

這種古樸的武器他隻有在偶爾撿到的,人類的書籍上麵看到過,但是上麵照片裡麵的長劍無一不是鏽跡斑斑,看上去脆得跟豆腐一樣。

但是現在,他在這柄長劍下卻半分都不敢動。

不用想,他都知道這柄長劍極其鋒利,劍尖明明距離他還有半個手臂的距離,可他都能明顯地感覺到它散發出來的縷縷寒意。

不明顯,甚至它散發出來的威壓都比不上他們王的一個眼神,但他就是能感覺到其中的危險。

這種感覺,真的像極了他當初在冰山下捕獵,以為遇到的隻是小小一座冰山,卻差點喪命。

把薑落包裹在裡麵的大水泡已經被她手裡麵的長劍戳破了,但是可能是因為扶桑的那片鱗片,海水對她溫和得不行,給她的感覺就像是在空氣中,甚至呼吸都沒有受到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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