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開燈,黑漆漆的,但是雖然看不見,按理來說她都應該能聽到這個人的呼吸聲。
然而詭異的是,不知道這個男人是什麼時候來的,她竟然一點動靜都沒有聽到。
……不對。
薑落眨了眨眼睛,終於反應過來。
話也不能說得太絕對,這個世界上,確實就是有些存在是不會發出什麼動靜的。
比如說她的白月光阿飄陸延。
她鬆了口氣,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牆角的監控,確認這玩意兒不能收聲,才啞聲開口:“你怎麼來了?”
陸延擰著眉,這兩天之內,他已經摸清楚了少女的底細,看到她這幅臉色慘白,宛如剛才水裡麵爬起來的水鬼模樣,臉色並不好看:“你吃了?”
薑落當然聽得明白他說的什麼,無辜地眨了眨眼睛,點頭:“嗯。”
想了想,她光明正大地給白茶那個傻逼上眼藥,拖長了尾音聲音聽著委屈巴巴的:“白茶,你前女友。”
“她當時說,不吃的話,就算作是臥底,我沒辦法呀,隻能吃了。”
陸延眸色很深,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兒,他才反應過來,“你知道我是誰?”
“當然知道咯,”現在不知道是不是那種疼痛期已經過去了,癢意還在,但是沒那麼難受了,她顯得整個人都懶洋洋的,“哥哥,我雖然是學生,但是也不至於這麼不專業的叭?”
嗯。
也可能是因為她家白月光很帥。
又或者說,愛能止痛。
薑落滿意地看著坐在床邊的男人,某種欲望在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時候悄然冒了出來。
……或許說她是察覺到的,隻不過也不管,直接放任。
陸延默了默,再開口的時候,語氣有些艱澀:“那你知道,我現在已經……”
薑落歪了歪腦袋:“知道呀。”
“你不怕?”
薑落笑起來:“怕什麼?”
她眨了眨眼睛,亞麻色的杏眼裡麵像是灑落下了清明的月光:“你是為我們這些人犧牲的誒。”
再說了,她家白月光,她怕什麼。
現在該怕的好像是麵前的這個人。
陸延沒有察覺到,他們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在悄然縮短,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少女已經懶洋洋地趴在了他的肩頭。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毒癮發作,少女吐出來的呼吸格外滾燙,鋪撒在他脖頸上的皮膚上,就算是他現在已經不太能感覺到……不,他很明顯地感覺到了。
他微微一怔,又很快反應過來他們現在這個姿勢不太合適,想要把女生推開。
但他還沒動,少女就輕輕地,懶洋洋地笑了笑,像是在撒嬌一般地抱怨:“哥哥,我難受。”
“你不要推開我嘛。”
鬼使神差的,他竟然就真的動不了手了。
曖昧清晰地在黑暗中湧動,少女的呼吸漸漸加重。
陸延莫名覺得自己早已經停止的心跳都快了起來,他很清晰地感覺得到薑落想做什麼——
他手指蜷了蜷,竟然也沒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