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錦眸色微動,輕輕地咬了咬下唇,走過去給他拍背:“爸爸,你彆生氣了。”
“姐姐這麼說,肯定也是有她的原因的,她畢竟也沒見過這麼多錢……”
薑母也一臉氣憤:“寶貝,你就是心眼太好,才會屢次三番被這個東西欺負!!”
“薑落我告訴你,你彆太得意,你想過沒有,你現在在殷家,能靠的就隻有殷家那位的一時喜歡。”
“你知不知道男人的感情多容易消散,更何況他看上的就是你一張臉——”
“是嗎?”薑落摸了摸自己的漂亮臉蛋,故意氣他們,“原來我長得這麼好看。”
“可是現在,殷寂對我言聽計從誒,我說要星星他絕不給月亮,我說往東他絕不往西,而且晚上我不陪他,他都睡不著誒。”
“嗤。”
“……”
薑落猛地頓了頓,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一眼就望進了那雙帶著些許嘲弄的桃花眼。
這就很尷尬了。
可惡呀。
她朝著男人眨了眨澄澈的大眼睛,看起來無辜極了。
另一邊的薑家三個人完全不知道她這邊發生了什麼——他們快被氣炸了!!!
“薑落!!你不要不識好歹!!你想想你是薑家送過去的,殷寂現在也不過是看在薑家的份兒上才看得上你!!!”
“你把薑家的名聲搞臭,對你來說有什麼意義?!”
薑落的眼睛彎了起來:“沒有意義呀。”
“但是我高興。”
怎麼能是沒有意義呢?她光是想想,都能想象到原主那個綠茶假妹妹破防的表情有多好玩兒了。
她想了想,又下了一記猛藥:“對了,你們說,殷寂現在愛我愛得不可自拔,那我跟他透露一下你們對我做過些什麼,他應該會很心疼的吧?”
薑家三個人頓時不敢再說什麼了。
就連薑錦,都咬著嘴唇一句話都不敢說。
她是真的可以說是被薑落抓住了命脈。
但是一邊怕,她心裡麵的恨意也在一邊瘋長。
薑落,真該死啊,薑落。
分明就是被人踩在腳下的泥土,卻一次一次地妄想從地下爬上來。
她怎麼敢的?!
說實話,他們也知道以殷寂的脾氣,薑落的話十有八九都是在扯淡。
但是就算是萬分之一的可能性,那個人隻要是殷寂,他們就不敢賭。
那可是殷寂。
新城的活閻王,他就像是真的沒長屬於人類的心臟一樣,能把自己青梅竹馬的腿打斷,眼睛都不眨地關進精神病院,更遑論是彆的什麼人。
薑錦精心塗了粉色指甲油的手指甲已經深深地陷進了肉裡。
她後悔了。
薑落那個賤人,不管是送給誰都好,就不應該把她送到殷寂的床上。
薑落懶洋洋地笑了笑,“你們考慮下?”
跟著,她毫不猶豫地掛斷了電話。
“嘟——嘟——嘟——”
手機裡傳出來的忙音戛然而止,薑家的客廳一陣寂靜。
甚至,薑母心裡麵都對自己的寶貝閨女多了一絲埋怨。
她太了解自己的這個寶貝女兒了,她害怕從農村裡來的薑落會搶走自己的東西,所以有時候會故意給薑落使絆子。
她把薑錦看成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向來都覺得這些小手段不過是小女兒的心思,不足掛齒。
她的寶貝女兒,依舊是她的驕傲。
包括前不久她說要打電話給薑落,邀請她來參加她和顧家少爺的訂婚宴,她知道她是為了炫耀,雖然不讚同,但也沒有開口反對。
但是現在。
她覺得,要不是打這個電話,薑落這個小賤蹄子也想不起來要敲詐他們。
這麼想著,薑母就忍不住地看向了自家的寶貝女兒。
薑錦明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身體一僵,微微發抖的手指更加用力地掐住掌心的軟肉,疼痛讓她的眼眶一下就紅了,看起來可憐得不行。
她當然知道自己的優勢,就這麼一動不動地,紅著眼眶跟薑母對視。
果然,隻有兩秒鐘不到,薑母就心軟了,歎了口氣,在女兒旁邊坐下來。
“乖乖,你永遠都是媽媽唯一的寶貝女兒。”
薑錦懸起來的心臟慢慢放了下去,而薑父的表情依舊很難看。
“彆說那些有的沒的,”他一想起薑落那個孽畜剛才的話,心口都被氣得生疼,“想想那個小畜生準備做什麼吧!”
“媽媽……”薑錦伸出冰涼的手指,握住了薑母的手。
薑母立馬心疼起來,“你說話說那麼大聲乾嘛,嚇到我們乖乖了。”
不過她也覺得這事兒挺難辦的,重重地歎了口氣,“我們薑家的名聲倒是不足掛齒,就是乖乖和天川那孩子的婚事。”
“顧家是大家族,都是要麵子的,如果知道婚約換了個人,這事兒還是被當場戳破的,他們還會要繼續這個婚約嗎?”
薑父擺了擺手:“天川那孩子我知道,他和我們小錦是從小在一起長大的,絕對不會見一個愛一個。”
薑母不讚同道:“是這個道理,但是,他也還是個孩子,雖然是繼承人,但上麵不是也還有個父親嗎?”
薑父沉默了。
薑母繼續道:“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顧家那個女人,一直對我們乖乖頗有微詞。”
薑父再次歎了口氣:“那我能怎麼辦?!”
“難不成讓我把錢給那個畜生嗎?!”
“不說彆的,就算是給,我們薑家現在,哪兒來的這麼多現錢?!”
薑母想想也是,一副愁容滿麵的模樣。
薑錦的心臟又懸了起來,薑父薑母說的這些事情她當然也知道,但是……
她真的不能沒有天川哥。
不說從小到大的情分,就說顧家的權勢財力……反正從小到大,隻要是說到她跟顧天川的婚約,周圍的朋友親戚投來的無一不是羨慕的眼神。
要讓她放棄這個,不如讓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