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明月心跳漏了一拍,看他微笑著向自己伸出手的樣子,又有些懊惱。
臉頰一點點紅了,她抿抿唇,似乎唇上還殘留著他手指堅硬的觸覺,像鐵一樣碾過。
他怎麼老是動手動腳的啊!
她氣鼓鼓地盯著他,卻見他沒有一點自覺,竟然還一本正經地評價:“很甜,怪不得你喜歡。”
“你不準動手動腳!”她紅著臉,簡直沒法直視他的眼睛。
“好的。”姬肆辛回答。
他舔完了蜜,回味著那股和她的氣息一樣清甜的滋味,長腿一邁,兩三步就走到了她跟前,微微俯下身——
她機警地往後一跳。
“嘖。”他有些失望,才一天,小家夥就變得警覺了,“哥哥抱著去不好嗎?”
正鬨著,忽然他停下來,似乎感覺到了什麼,直起身體,微微皺眉,“有個麻煩的家夥來了。”
司明月沒有聽到任何動靜,卻在他話音剛落,就看到寢居高大的門兩旁分開,迎著陰沉的日光,外頭站著個人,準確地說,是個少年。
那抹張揚恣意的鮮紅刺痛了她的雙眼。
少年的衣和發都是紅的,火一樣仿佛在赫赫地燃燒,馬尾高挑,連束發都是一根鳳凰尾羽。他看過來,一眼就盯在了司明月身上。
瞬間,她仿佛回到了前夜衝天的火光和血腥噩夢之中。
他殘存唇邊的笑意,還品嘗著她淚水的鹹;現在卻像甩不脫的夢魘一樣,竟又出現在了她麵前。
司明月手腳都冰涼了,木木地不知動彈,仿佛被下了逃不脫的禁製。姬肆辛卻不是很客氣,連迎接也沒有,徑直問:“有事?”
他們似乎認識。
這也正常,都是蓬萊學宮的妖,搞不好還是同窗。
她的眼神遊移在兩人之間,身子有些緊繃,少年的目光便從她身上轉移,反客為主地走了進來。他的腳步落在藍晶的地磚上,卻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我來送她上學。”他說。
身旁的姬肆辛卻一口回絕,並且站起了身,在她跟前,遮擋了少年的視線,“浮霄,我是她的看顧者。”
浮霄。
司明月回憶著這個名字,就想起了長昭師長的話——浮霄恰好在那附近巡視,便把你帶了回來。
這麼說,那晚見到的少年,真的是他?
浮霄輕挑出一絲笑容,或許是他的相貌太奪目,有種豔絕的侵略性的美,所以司明月總覺得他的笑中透著一股凶性,仿佛下一秒就要將她吞吃入腹。
她像依賴母親的雛鳥一樣,悄悄地在後麵拉住了姬肆辛的胳膊。
上個學堂而已,也不用搶著送吧。
“我不在乎她的看顧者是誰,這是瑤君副師長的任務。”浮霄說:“水族和陸地妖族向來隔絕,你怎麼送她上學?還是說,你要把她送進水域?”
他們現在說的話,司明月就聽不懂了了。但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