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消息好像還用不著你質疑,”黑暗中的人怒道,“言黎,你這是不相信我嗎?既如此,你就自己去查,我不管了。”
“不不不,”她的聲音一下子轉了好幾個彎,笑嘻嘻道,“誰敢質疑您的消息?是我失言,是我失言,您就當我小孩說錯話了,彆和我計較。”
“哼。”
“等到三更,我便去將那刀譜拿來,”屋內沒點一盞燈,明明身處一片漆黑中,言黎卻徑直坐到了桌旁的凳上,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水分毫未撒,“若不是,我再給她放回去便是。”
“你還是不信我?”
“這哪是不信呢。”她誠懇的解釋道,“就算那乞兒手裡的真是貨真價實的溫家刀譜,我也要把它先快快謄寫下來再趁著晚上給她送回去,斷不能看見個好東西就直接據為己有的。”
黑暗中的人又哼一聲,“你倒是挺老實的。”
言黎似乎根本沒發現對麵人話裡話外的諷刺,反而還很高興的應道:“那當然……哦,我應該說謬讚,對吧?您謬讚了,您謬讚了。”
隨著這一句話落地,屋內陷入死寂,黑暗中的人足足深呼吸了六次才將心口那股鬱結吐了出去。自從認識言黎以來,每次和她說話都會有一種瀕死感,習慣,習慣,要習慣。
杯子太小喝著不過癮,言黎索性直接拿起茶壺,把裡麵已經涼了的茶一口氣全倒進嘴裡。
她咕嚕嚕咽下水,當啷一聲放下茶壺,試探著問:“那個,您怎麼還沒走?”
“……馬上。”
黑暗中的人又被噎得一愣,下定決心以後不再跟言黎說一句話,還習慣,狗屁的習慣,再也不來了。
言黎認真聽著屋內悉悉索索的響聲逐漸消失,知道人已經從窗口跳了下去,便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