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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武家鋪舍,言黎先珍重的把懷裡給武二娘買的花生糖,給陳三娘買的桂花糖和一眾小零嘴放到桌上,然後又折了回去,幫著羅大娘把食材運進灶房。
武二娘陳三娘聽到院中響動,早早的便從屋裡出來一起幫忙。
等到一切收拾齊整,言黎走到桌邊拿起花生糖和桂花糖塞給她們,笑眯眯道:“大娘說你們愛吃這個,路過就順手買了些,就當是見麵禮。”
見是糖,兩人便爽快的收下了,陳三娘更是當時就打開油紙包捏了一顆放進嘴裡。言黎偷眼看了看她,心裡的那股愧疚總算是散了一點。
分完糖,眾人四散開來,各自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言黎每天要練兩次功,早上的晨功主要是內息吐納和兵器,下午或晚上一般都是練些體力、耐力等。她晃進灶房看了一圈,被羅大娘轟出來後又追著武二娘向她討了四個沙袋和一些麻繩。
坐在屋門口的台階處將沙袋綁在胳膊上,言黎站起身從桌子上摸了塊飴糖,快活的哼著歌出了門。
從山道邊一路過來的時候她就很看好這個村子,一座不高不低、看著十分平緩的小山就矗立在村後,無論是從哪裡走過去都很方便。想到這裡,言黎顛了顛胳膊,提氣朝著山腳奔去。
四個沙袋對於她來說算不上很吃力,其實如果可以的話言黎還想再肩上加兩個,但鋪舍裡目前隻有四個沙袋,她也隻能作罷。
一口氣走到山腳,言黎從手上解下來兩個沙袋綁到腿側,仔細確認牢固後才繼續開始向山上走。
卻沒想到這小山遠遠看起來平緩可人,實際竟陡得出奇,幾乎每走一步都有無數碎石從腳下滾落,土都是虛虛浮在地上的,偶爾還要使些腳下功夫才能成功邁過險坡。
但這也沒阻止言黎登上山頂。
使勁踩了踩腳下的這塊土來確認它足夠結實後,她直起身子,雙手叉腰,頂著迎麵而來的風用力大喊起來。
嗷的一聲,言黎成功激飛了一大片蹲在不遠處樹上的鳥。
回音在身後的山穀中蕩來蕩去,好似有一隻狗正不停的吠叫:“嗷……嗷……嗷……嗷……嗷……嗷……”
此刻這裡沒有任何響動,所以言黎的那一聲就顯得格外驚天動地餘音繞梁。她鬨了個大紅臉,撓了撓頭,竟然還難得的覺得有點赧然。
時候也不早了,言黎拍了拍臉,踮腳看看天邊已經開始西沉的月亮,連忙下山吃飯去了。
走到半山腰時,那回聲終於消停下來,她泄憤似的踢著擋路的土塊,加快腳步噔噔瞪往下走。
上來時蹚過一遍,回去就很容易了,言黎甚至還分出幾分閒工夫精心從地上拾兩塊造型彆致的石頭,隨便用袖子擦擦表麵的浮土揣進懷裡當玩具,邊玩邊走,一路溜溜達達下山,也不覺得累。
她邁進院門的時候,正好趕上羅大娘在把石桌上的茶壺端下來,言黎一蹦三跳的跑過去從她手裡接過茶壺,彎腰輕巧的放到了一邊。
羅大娘看了看言黎這一身打扮,她也學過武,知道有通過綁沙袋增加體力和耐力的方法,所以並沒有覺得很驚訝:“你這是剛爬完村後邊的小山回來?”
她坐到石凳上,把沙袋拆下來妥帖放好,點點頭,“嗯,剛下山。”
羅大娘忽然伸出手捏了把言黎的胳膊,可能是因為剛解下沙袋沒多久身體還下意識在繃著勁的原因,邦邦的,跟鐵一樣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