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呀……但還沒吃過烤的,”溫知行嚼了嚼,滿臉幸福地說,“竟然還很香甜可口,好吃。”
燒果子還是很便宜的,看在溫知行日後大有用處的份上,言黎還是願意多滿足他一點容易達到的要求:“那再回去買幾個?”
他擺擺手,連忙將嘴裡的果肉咽下去道:“不要不要,一個就夠了。”
“好吧。”
言黎撐著手向後挪了挪屁股,將脊背靠在柳樹的樹乾上,又抬起手墊在腦後,閒適的看著頭頂被樹枝切割成一塊一塊的藍天。零零碎碎的陽光順著縫隙落到衣服上,和蓋著被子一樣暖和。
溫知行坐著吃完了一個果子,回頭一看,也跟著爬了上來。樹乾被占,他就直接躺到了被太陽曬得暖洋洋的台子上,將胳膊架起來當枕頭。
一個是青雲榜第一葉隼,另一個是溫家小少主,兩個算得上頂頂厲害身份的人就這樣宛如乞丐般毫無形象的躺在這裡悠閒的曬起太陽。
言黎眯著眼,忽然很想吹柳笛。她懶得把手拿出來,乾脆直接從樹枝上震下了一片柳葉,借著風送了下來。
等到它飄飄悠悠的落到衣襟上,言黎這才舍得騰出一隻手將葉子疊了幾下後放到嘴邊,吹起了一首不太成調的童謠。
輕快悠揚的柳笛聲與言黎吹氣換氣時衣料摩擦發出的聲音混合在一起,竟平白生出一種歲月靜好。溫知行閉著眼睛,第一次在從山莊跑出來的這些天汲取到了安心。
吹完了,言黎再次將目光落到了馬棚最左側那匹不太健壯的小棕馬身上,問:“溫知行,你會不會騎馬?”
“誒呀女俠,你眼光可真好!這是我們這裡最好的一匹馬!”說到這裡,馬棚的老板還拍了拍小棕馬,笑靨如花道,“不僅好,而且還很便宜!隻要十五貫哦!”
言黎和溫知行同時向後傾身,看了看她身後數匹威風凜凜氣色不凡的高頭大馬,對於女人睜眼說瞎話的能力感到由衷的佩服。
即使好像被拆穿了,馬棚老板的神色也沒有絲毫變化,依舊麵不改色的說:“女俠,一見你我就覺得咱倆有緣,看在這份上……”她大手一揮,“我再給你便宜點,十貫!你把它牽走!就當是友情價了!”
溫知行看了看言黎。
言黎摸摸小棕馬的鬃毛,歪頭想了想,又道:“三貫。”
女人的臉上露出一絲“原來如此”的表情,斬釘截鐵道:“六貫,真的不能再少了,我每天還得用馬料喂它哪,井水都是我親自一桶一桶打的呢!”
她抱起胳膊,桀驁道:“一貫。”
“誒呦我的祖宗!一貫是不是也太少了……”老板摸摸心口,片刻後耷拉著腦袋沉痛的揮了揮手,“三貫牽走,三貫牽走。誒呦……好賠本呦……”
溫知行:!
言黎:!……
頂著溫知行敬仰的眼神,言黎臉很臭的掏出了三貫錢放到了老板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