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黎也趁它低頭趕緊順了一把小臂,將那股詭異的涼氣順著來路驅散。
不像是勞什子鬼氣,更像是毒。這個念頭瞬間從腦海中閃過。
她將整把刀從腰後抽了出來,打算速戰速決——雖然依舊沒有出鞘。
水鬼也很快恢複如初,再次舉著手衝了過來,尖利的指甲看起來能劃破人的喉嚨。
言黎聽到巴小紅小小的尖叫了一聲,又開始啜泣了。於是溫知行又開始顛三倒四的說那幾句話,倒像是有點被嚇得精神失常了。
上次長了記性,言黎不再和水鬼肢體接觸,而是直接舉起刀鞘向上一抬擋住要往她脖頸處抓的左臂,身子一矮轉到了它胸前避開還要向脖子上撓的右臂,同時用力將右拳打出!
轟!
言黎的當胸一拳曾經能瞬間把對手打得吐血而亡毫無還手之力,這次雖然收了四分之一的勁,但水鬼還是被直接打得橫向飛了出去,砰的一聲將窗戶撞爛,咣當落到了院子裡,隻留一個空空的窗框與旁邊的門框哀哀相望。
屋內一時寂靜無聲,連巴小紅的啜泣聲都消失了。
“看著她。”
言黎沒回頭,留下一句就抬步追出了院子——什麼都沒了,隻有地上一塊巨大的水漬和旁邊破碎濕潤的窗戶紙還在昭示著剛才有一隻水鬼曾經被打飛降落到了這裡。
跑得還挺快。
她抽了抽嘴角走上台階,在看到屋內的兩人還好端端的呆坐在床上後這才鬆了口氣,將身子靠到了門框上。
還好不是調虎離山。
借著月色,言黎將護腕揭開一個小縫,在看到裡麵的皮膚隻是有些微微發青發黑後,她鬆了最後一口氣。
還好中毒不深。
“可能會疼一下,言姑娘,你忍忍……”
桌上點著六盞燈,將屋裡的情形照得亮如白晝。
言黎靠坐在凳上,大剌剌的露著左臂,而巴小紅正滿臉不忍的捏著一根銀針要往下紮。
她不以為意的嗐了一聲,“沒事,小紅姑娘儘管下針。”
巴小紅小心的將銀針刺入後,言黎明顯感覺到手臂原本那種晦澀僵硬的感覺消失不少,周身的熱氣也開始重新聚攏。
她並沒有像針灸一樣將針留在皮膚上很久,隻簡單紮了幾針在穴位上後就將針拔了出來,卻意外的管用。
在巴小紅將最後一根針拔出後,言黎手指上提前紮出的針眼處開始緩緩冒出一股黑血,流了一陣,便就又變回了原本的紅色。
“好了。”
看著巴小紅低頭認真收拾針灸袋的模樣,她將裡衣穿好,忍不住讚歎道:“沒想到姑娘竟然還會醫術。”
“家母原本是個行走江湖的醫女,後來因為年紀漸長,才沒有繼續……”
巴小紅的聲音越說越小,言黎這樣的好耳力都有點聽不清,於是下意識地便向前湊了湊,“什麼?”
下一刻,巴小紅直接撲進了言黎的懷中,緊緊摟著她的後背,眼淚簌簌滾落,“多謝言姑娘救命之恩!小紅日後定當做牛做馬報答!!粉身碎骨上刀山下火海!”
言黎還沒有被這樣溫香軟玉的姑娘抱進懷裡過,巴小紅身上的藥草香混著馨香飄進鼻子,她頓時無措的結結巴巴起來:“嗯、呃、那個……沒事啊……也就是……就是順手的事……不用……不用做牛做馬也行的……那個……也彆說死啊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