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黎向後撤了一步,站在院中用力的咳嗽幾聲,隨後揚聲道:“有人嗎?有人嗎?”
她故意用了些內力,使聲音能清晰的傳遍整個院子,鼾聲也果真在這一聲後戛然而止。片刻,小廝睡眼惺忪的打開門,衣領歪歪扭扭的彆到了頸側。
他看到言黎,也是一驚,訝然道:“姑娘,這麼早您這是要去哪?”
她彎了彎眼睛,“今日要早早趕路,所以就來的早些,打擾你了吧?真是對不住。”
“不打擾不打擾,”小廝打了個哈欠,匆匆幾下將衣領捋好,連忙走下台階,“是要牽馬是吧?我幫您牽過來。”
言黎背著手點點頭,看著他將兩匹馬牽到了麵前。
“我都好好養著呢,”小廝把韁繩遞給她,笑著說,“每天三頓一頓也沒少,有的時候還多加一頓夜宵。”
言黎摸摸黑馬的鬃毛,“我說怎麼看著竟然胖了一點,多謝了。”
小廝嘿嘿一笑,“沒事,沒事。”
兩人的位置現在正好呈一個對角,她想要換個合適順手的姿勢牽馬,便捏著韁繩轉了半個圈,從馬頭處繞到馬身旁,途中因為要避開不斷擠來擠去的小棕馬腦袋,不慎將手肘搗在了小廝的身上。
“啊!”他低呼一聲,下意識的彎下了腰。
言黎驚訝的瞪大了眼睛,也跟著彎下腰,嘴裡連聲重複著:“怎麼了怎麼了?誒呀,這是怎麼了?是不是我磕到你了?”
小廝使勁搖晃搖晃腦袋,勉強直起腰,頂著她疑惑的目光硬生生扯出一個笑,臉色慘白的勉強道:“沒事……沒事……是舊傷了……一碰就痛。不是言小姐的錯,切莫自責。”
“那不然讓小紅姑娘給你看看?”說罷,言黎也不等他回答,便直接拽著他的胳膊往外走,關切道,“她醫術可好啦,什麼舊傷新傷,全給你治得服服帖帖。”
小廝跌跌撞撞被往前帶了幾步,又連忙強刹住腳,連忙擺手,“不用不用,我……我不用看,莊主曾給我找了很多名醫都不管用,疼時上些藥就好了,不麻煩那位小紅姑娘費心了。”
言黎也跟著站住腳步,疑惑的撓了撓臉,懵懂的問:“真的嗎?啊……那真的不用看?不然還是看看吧!”
“真的不用!真的不用!”小廝疊聲強調著,眼淚汪汪地說:“多謝言姑娘好心,不過不用了。”
“這……”言黎撒開了手,爽朗道,“那好吧!那我就走了!謝謝你幫我照顧我的馬。”
小廝笑嘻嘻的,“不用謝,姑娘,反倒是我要謝謝你……也是怪小人粗鄙,蒙不起姑娘的關懷了。”
“不用謝啦!”言黎擺了擺手,拽著韁繩走了。
回到院門外,她將馬拴好走到門前,剛要伸手去推,院門就被人從裡麵打開了。
溫知行今天將頭發攏成了高高的一束,小辮子也依舊紮著,眼睛彎成了個月牙,瞧著越來越像一隻兔子。
“你回來啦,一大早的去哪了,”他側過身讓出了個位置,“池羽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