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一直都很懷疑前一天的水鬼是怎麼做到被我打得倒地不起後,第二天還能繼續來的,一開始我甚至還懷疑過是不是真的有鬼,”她展示完衣服,旋即笑著望向汪石沰,“直到那一次莊主被白日襲擊,我才發現,這水鬼,從一開始就是兩個人。”
“做水鬼也要有點默契吧,請問你們在互相偽裝各自身形的時候,能不能統一一下功力呢?”說著,言黎又重重拍了一下汪石沰的肩,“前一天的一個人還能跟我打個兩三回合,第二天的一個人連我的一腳都扛不住,是不是有點太小看我了?”
看著汪石沰逐漸變了色的臉,她繼續道:“當然,也不能隻憑什麼虛無縹緲的‘功力’‘衣服’就給汪管家定下這個罪,畢竟還是有地方可以辯解的。所以,在讓他們二人將水混合胡餅屑潑到牆上之外,我還特彆安排了另外的一條線,可以真正確認這個水鬼究竟是誰。”
“那就是,在身上造出痕跡,讓你無法抵賴也無法狡辯,”言黎笑吟吟的第二次拍向汪石沰的肩膀,“怎麼樣汪管家,第一次,也是在那座小橋上,我將你的肩膀踹掉了,你回去後,雖勉力咬牙將肩膀接了回來,但當夜你又不得不拖著還沒好全的肩膀來滅我堂弟和小紅姑娘的口。儘管偽裝的再好,我也看出了你右臂的彆扭,所以第二次,我又用刀鞘打了你的肩膀。怎麼樣,痛不痛?是不是再痛都隻能忍著?”
說著,她扣著汪石沰肩膀的手上緩緩使力,後者則是臉色白了又白,隻能死死的咬著牙才能勉強站好,仍是說:“言姑娘手勁……很大,就算是個正常人……都會被捏得痛極……”
“但一開始吧,我也不信一個看著這麼溫柔知禮的汪管家會是害了無數無辜之人的水鬼,所以,我邀請了你和我們一起去探查宋娘子的房間,並無數次拍擊前一晚被我敲過的那邊肩膀,想要看到你疑惑的看著我說為什麼要一直拍我的肩,”言黎撇了撇嘴,遺憾道,“可結果令我很失望,汪管家,你知不知道一個人在忍痛的時候,表情會控製不住的出現異樣呢?如果我還沒猜錯的話,那些青紫的痕跡應該還沒來得及消吧?”
溫知行迅速快步上前,拍開汪石沰欲按住衣襟的手,強硬的解開了他的衣服——隻見幾道青紫到冒起血絲的痕跡赫然停留在汪石沰的肩側,也同樣進入了院內眾人的視線中。
慕容文心後退了一步,喃喃道:“為什麼……石沰……為什麼……竟然……真的是你……”
汪石沰顫抖著手,轉過頭看著言黎,“這是你剛剛——”
話音未落,他就被溫知行一腳踹倒了地上——汪石沰大聲痛叫一聲,將身子蜷成了蝦米形狀。
言黎愣了愣,訝然地看了一眼身邊滿臉怒容的兔子,這又是怎麼了,生什麼氣呢?
“想把一切都賴在我身上也沒用,”她收回目光,居高臨下的望著汪石沰,“一切的證據你狡辯不了,更何況,你們也沒有想到當年被你們害瞎的那位醫師,竟然還獨自一人盲著活了這麼久吧。”
這時,一個蒼老佝僂的人影被池羽攙扶著穿過一眾人群,站到了院子的最中間,赫然就是那天在集市上賣火鐮的古怪老人。也是在前兩日他們才得知,她的名字叫做如清。
言黎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到身邊的巴小紅哽咽著喊了句:“母、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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