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坦白(2 / 2)

如今沈懷梅的處境,正如昔日的沈修文。

慕娘還記得昔日的沈修文言辭錚錚,話裡話外儘是對自己出身鎮國公的驕傲。

如今二十年過去,曆國仍舊在關外虎視眈眈,國內也沒聽說出過什麼驚世將才,鎮國公仍舊是榮國的柱石。究竟能有什麼事,讓鎮國公家的女兒隱瞞出身,假托他人之名。

沈懷梅沉默,慕娘也不催她,隻是一下一下拍著她的後背。

我想見識一下彆人家的母親是什麼樣的。這話沈懷梅說不出口,可她又不願意敷衍搪塞或者欺騙慕娘,便拿出了她不再願意同其他貴女們一起玩的原因,“若我說自己是鎮國公府大小姐,那彆人就隻看得到鎮國公府,看不到我了。”

聽到是這個原因,慕娘鬆了一口氣,“傻丫頭,你是鎮國公的女兒,自小長在鎮國公府上,你的身上刻滿了鎮國公府的烙印,怎麼能強迫彆人把你和鎮國公府分開看。”

慕娘隻當沈懷梅這是小孩子不肯再受父母蔭庇說的胡話,隻道是自己想左了,並不是受了欺負就好。

沈懷梅埋在慕娘的肩頭不起來,嘴裡嘀嘀咕咕說才不一樣。沈懷梅有心同慕娘說一說自己的過去,說一說那些人當麵一套背後一套的醜惡麵孔,說一說自己的委屈。可話到了嘴邊又說不出來了,剛剛那句有些孩子氣的抱怨已經是她所能說出的極限了。她向來知道自己的錦衣玉食全靠鎮國府,那便也該受著這份衝著鎮國府來的惡意,畢竟這世上並沒有隻占了好處的道理。

這些年沈懷梅又實在委屈,曾經在夢中幻想過無數次地埋在母親懷中告狀,竟然真的發生了。嘴唇一碰,曾經在夢中念叨過的便自然地流淌出來。

可她嘴裡說得實在含糊,就算在慕娘耳邊也沒能讓她聽清,慕娘也就以為是小孩子不服氣地反駁。

還是個孩子呢。慕娘感慨著,又問她,“那你如今告訴了我,可要我替你保密。”

沈懷梅終於從慕娘的肩頭抬起來,用慕娘熟悉的那種執拗眼神望著她,輕輕地搖了搖頭,“師父說一直看著的是我便夠了,至於其他人的看法,我不在乎。”

慕娘回視沈懷梅,又覺得她這副樣子有點像她父親昔日的樣子,又同她說了一次:“鎮國公府的你,便就是你。”

師徒兩個敞開心扉談了這麼一遭,便也到了午時,若是按照平時兩人就該一起去醉花樓用午膳,今日慕娘卻拒絕了。

慕娘將沈懷梅送到門口,又突然開口,“明後兩日你也不要來了。明日就是花神節,有人請我去奏樂,要整整忙一天,我得好好養養精神。”

為人奏樂是慕娘的營生,沈懷梅拜師的時候就已經講明會有這種情況。雖然沈懷梅願意養著慕娘,可慕娘未必願意,她還有親子可靠。沈懷梅想到此處,又想起今日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