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住宅區,出了口子,一下子亮堂許多,街道兩旁開了許多小店,小超市是必不可少的,還有隨處可見的拉麵店,小吃店,吃酒席的時候就來過,可比那時候,這裡又更熱鬨了一些,店開得多了,路也就亮了,其實不靠路燈,靠店麵內的燈光也已經足夠照亮這條不大的街道。
我進了一家離得最近的小超市,最裡麵的貨架上有衛生巾,整整齊齊一大排,我拿了個認識的牌子出來付錢,收銀員是個有點年紀的大媽,收了錢裝袋子的時候,先給了平常的袋子,等我拿著要走時,又喊住我:“我這還有個黑袋子,要不要?”
我一下子愣住了,我有袋子了,突然問我還要不要袋子是做什麼?
用不著裝彆的東西啊。
她看看外麵,又看回我手裡的袋子,朝我招了招手,偷偷摸摸的語氣說:“來,你過來。”
我過去了。
她把我手裡付完錢的衛生巾給搶了過去,我想要罵人,她轉身從地上撿起來一個不知道裝過什麼東西的黑袋子,裝好後給我,臉上露出熱情的笑容:“這樣就不會被人看到了。”
是好心,卻是我不需要的好心。
我不覺得買衛生巾是什麼丟臉的事情,畢竟更丟臉的事情都發生過了,但還是謝謝她的好意,點一下頭,笑一下,拿過東西走了。
如果女生來月經了,需要衛生巾還要這樣小心翼翼,那還真是反常,餓了吃飯,渴了喝水,病了就去看病,來月經是正常的,買衛生巾也是。
可在這裡,似乎還是覺得女生來月經了就是有血,是不吉利的。
說來說去,還是迷信。
我慶幸自己沒有和媽媽一樣,出生在這個地方,不然,我也不會大大方方地提著袋子抬著頭離開這裡。
到了外麵就有垃圾桶。
我覺得黑袋子很臟,想把衛生巾拿出來,直接拿在手上我也不會覺得尷尬,但既然彆人好心給了,我就提著這顯眼的袋子回到了網吧。
網吧老板也沒坐在門口了,已經進去開了台門口的電腦在打副本賺錢。
網吧裡的其他人也一樣,各忙各的,沒有人會特意去留意回來了一個人,更不會去在意我手裡提著的黑色袋子裡裝的是什麼。
我喊著妹妹一起離開。
上網的時間還有剩,可以退個兩三塊錢。
我本來不想要了,想直接走,但妹妹和我說反正都已經弄在褲子上了,就把錢退了再走。
我問她:“椅子上有嗎?”
她搖頭:“沒,我帶了餐巾紙,在底下墊著呢,你看,沒有。”
她很快把椅子上的餐巾紙團成一團,小聲和我說著:“走吧走吧,還好明天就回去了。”
時間過得很快。
我們已經是高二下學期的學生了。
馬上就要讀高三了。
可我還是不知道高考的誌願要填什麼,我百無聊賴地上著每一節課,在英語課上走神,在數學課上昏昏欲睡,在體育課上坐著看彆人打籃球。
宏誌班的學生很少有體育課了,除了必要的測試。
我也就很少看到他。
不過,坐下來,耐心地看彆人運動也能看很久,以前,我不明白去現場觀看什麼籃球足球比賽的人到底能看清什麼,可現在,我遺憾我不能有機會親眼去看一次。
禮拜五,臨近晚自修,平常心力交瘁的同學突然變得活躍起來。
偷聽後才知道,原來是我們這來了一個歌星,今晚會有一場演唱會。
很多人都買了門票,能請到假的請了假,請的人多了,老師就發現了端倪,象征性勸了幾句,他們都應下了,還是盤算著等會一起逃課去看。
畢竟門票已經買了,好幾百呢,還是找黃牛才買到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