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披薩,在等老爸的這個小披薩的時候,經理已經投過來好幾次目光了。
門外還在排長隊。
我們還在慢慢悠悠吃著剩下的一點湯湯水水。
服務員不過來催我們,經理自己過來了,客氣地詢問著:“幾位還有什麼有需要的嗎?你們也看到了,我們現在人有點多,位子不夠多。”
我們也不想耽誤他們做生意,老媽馬上就說:“好了,我們吃好了,在等一個打包的小披薩。”
“要打包怎麼不一起點?”經理不明白我們為什麼要在快要吃好以後再打包一個小披薩,而不是一開始就點好。
這種事,隻有經曆過的人才明白。
我們和老爸老媽難得也有下過館子的時候,奶奶帶我們去的小飯館,跟著爸爸媽媽去,菜就不能由我們點了,他們再喊我們去吃飯,我們也不願意,就說不好吃。
“不好吃,還總是和你們奶奶一起去吃?”
他們明白我們是嫌棄他們總要點些我們不愛吃的,就說帶我們去另外一家好吃的飯店。
然後,他們還是點了他們在小飯館裡就愛吃的油麵筋塞肉煮的湯,揚言剩下的菜隨我們點。
可是,我們點一個茭白炒肉絲,沒有,筍乾炒肉絲,也沒有,甚至是白菜炒肉絲,都沒有。
好吧,沒有肉絲。
但是有肉塊。
“不是常說我燒的雞肉太硬,這邊有,要不點來吃吃。”老媽看到價格了還是願意讓我們點。
我們也不客氣地點了。
老板娘還信誓旦旦地說他們家的雞肉都是什麼什麼土雞,結果大塊的肉還是老的,咬都咬不動。
吃了一次也就不想再來了。
那一天,飯店裡就我們一桌客人,等我們吃到一半的時候,才來第二桌客人。
是一個男人。
長什麼模樣早就不記得了,隻記得那天他做了一件很愚蠢的事情。
他的老婆病了,在家裡不能燒飯,打電話給他,讓他在外麵吃,吃完再帶點飯回來給她。
他也不知道是真傻還是裝傻,在電話裡問老婆想要吃什麼,看著菜單一個一個問過去,老板娘也在一邊不停介紹著,可電話裡還是那句話。
“現在還不是很餓,沒什麼胃口,你一個人先吃好了,吃完隨便給我帶點回來。”
“那我就先吃了。”
“好,掛了。”
老板娘也聽到電話了,已經在問了:“是要在這吃,還是打包。”
那個男人一意孤行,說了一葷一素兩個菜,然後就在我們旁邊的位子坐下了。
老爸老媽給了個白眼,竊竊私語了幾句就繼續大聲聊著彆的事。
很快,菜就上來了。
剛出鍋的菜熱氣騰騰,可等他匆匆吃好打包的時候,已經有些涼了。
這個時候,電話又來了,是來催飯的。
他老婆這會餓了。
他正好吃完,就說馬上過來。
我們在旁邊看著,還不敢當麵議論出聲他這種吃獨食的行為,老爸老媽甚至還給他提個建議:“帶回去給老婆吃啊,近不近?”
“近的。”他說。
“喏,這裡有微波爐的,熱一下再帶回去給你老婆,生病了不好吃冷的。”老爸還是懂照顧人的。
那個男人或許是靦腆,想都沒想就拒絕了:“不用了,還燙的,我騎電動車回去很快的。”
“那回去也冷了。”老媽也看不下去了,覺得這個男人不光窩囊還沒腦子,站起來就要幫他去熱飯菜,“你和老板娘說聲就行了,不好意思說,我幫你說。”
老板娘拿了打包盒過來,熱情還是很熱情:“要熱一下是吧,沒事沒事,微波爐放著就我們自己熱熱飯菜,不嫌棄的話就熱一下,帶回去給老婆吃,讓老婆也開心一下,這點菜我就不分開裝了,裝一個盒子裡,飯也裝一盒夠了?”
“夠了。”那個男人沉默寡言,和老婆打電話時,話還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