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嘴的家夥又在問東問西的。
我轉過頭看他,戴了眼鏡就看得更清楚了,他比我不戴眼鏡看到的模樣還要醜,真不知道是不是耳朵聾了。
“就是300多度啊,我都說了幾遍了。”我不耐煩地回他,雖然這是第二遍說。
“你怎麼會近視這麼深的,回家還在看書啊?”
他腦子裡裝的什麼,我回家不看電視還看書,我就是傻子。
“是看電視看的。”
“啊。”他又要啊,好在是下課,盯著我問,“你一天看多久電視啊。”
“半小時。”我告訴他的是平常,周末當然是不止。
“我一天看一兩個小時也沒你近視深啊,我都是躺在沙發上看的。”
我是坐在桌子上看的。
飯桌。
奶奶家的沙發在飯桌後麵,挨著放的,比桌子要矮上不少。
坐著看就看不到。
而桌子和電視機之間的過道也比較擠,電視機旁是一張沙發,挨著一個大櫃子,轉個彎,是放熱水瓶的桌子,下麵是米缸,再往前就是可以進到樓梯下麵那個房間的大門。
我坐在桌上,就離電視機很近,但這樣看不會被蚊子咬到,還能吹到頂上電風扇的風,還能看得很清楚,就被奶奶慣著一直這樣看了。
奶奶會讓我們往後坐一點。
雖然身後就是沙發了,奶奶還是在我們身後護著,坐沙發上看不到電視,就把那個小板凳搬過來,墊在沙發上,然後坐著。
等奶奶走後,我們會往前坐,因為怕摔,學奶奶那樣坐法,我們嫌不舒服,沙發是軟的,小板凳坐著不舒服。
“你上回測視力不是還1.0還有1.2嗎?怎麼這麼快就300多度了。”他在旁邊還要囉嗦。
我怎麼知道,可能是遺傳的吧。
討厭戴眼鏡,但我知道,我已經離不開了眼鏡了。
真煩。
“你看我的。”他也拿出眼鏡戴著,很奇怪的那種感覺,就像變了一個人,沒有先前那麼不安分,有點知識分子的感覺。
不過,他是偽君子的那種。
我笑了下,他收起眼鏡道:“不好看,所以我一直不戴。”
我回家照過鏡子,連我自己都覺得奇怪。
他卻要說:“你戴著還好,看著看著就習慣了。”
誰要他習慣了。
要我自己習慣才有用。
我問他:“你昨天那個溜溜球呢?”
他說:“壞了,扔掉了,你想玩了?”
我不想,因為我預感奶奶還是會買的:“隨便問一下。”
他說:“還好我今天沒有買新的。”
關我什麼事?
反正買了新的,他也會弄壞。
“還是你的頭發好玩。”他碰了下我的頭發就想跑走。
我眼疾手快一把拽住,狠狠往下拉,老師不在,他又不去告狀,我還能怕什麼?
跑了,我也能去追。
戴著眼鏡正好去慢慢習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