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不到鉛筆盒心情很煩躁,會在心裡去怪彆人,去怪我的爸爸媽媽,沒有彆人的好,所以,我沒有彆人好,也是他們生得不好,教得不好,他們自己就從來不想想這一點嗎?
隻會說我是頂嘴,頂嘴。
講道理,要是能和大人講通,我一定很喜歡和彆人講話。
爺爺沒聽我的話已經把嘴裡的水咽了進去。
我發脾氣道:“你喝下去乾嗎?”
爺爺愣了下,解釋說:“是鹽水,用鹽刷牙也好的,不能經常用,一周一次就行了,你的鉛筆盒我放在冰箱上麵了,怕放桌上被你奶奶碰掉。”
我馬上去搬凳子,站在上麵拿冰箱上的鉛筆盒。
爺爺要幫忙,我說:“不用了。”
拿了就走。
奶奶和妹妹還在外麵等我們。
大早上,三輪車載著我們三人從門前開始上坡然後一路奔向學校。
這個坡很難上。
我們隻要多走個幾十步路,在橋上坐三輪車,那蹬三輪車的人會輕鬆很多,但奶奶堅持一定要讓我們少走路,還說這是花了錢的。
可我還是覺得,上坡時鏈條發出的那種聲響讓我整個人都害怕。
登,登登……
當鏈條繃直就會傳來這樣的聲響。
我真怕蹬三輪車的人一腳下去,鏈條就脫掉了。
好在有驚無險。
下了三輪車。
我和妹妹打著哈欠都是無精打采的,買了雞蛋餅藏在書包裡,到了教室裡麵再拿出來吃掉。
搞不明白為什麼不讓在教室裡麵吃早飯,不吃味道特彆重的,班上的同學都沒有意見。
聞著那一點點殘留的味,晚進來的同學還會猜彆人吃了什麼。
還能互相分著吃,增進同學間的友誼。
非說影響早上學習的話,其實,我們早上都不想要學習的,一天沒見同學,就有說不完的話要說了。
死魚的家離這可能有點遠,每次來都是早讀的點了。
彆人早讀,他吃早飯。
還讓我幫著他看教室外麵有沒有老師走過,我坐在靠裡的位子,他坐外麵,我幫他看教室外麵,那我先看到的人就是他著急吃早飯的模樣。
做賊心虛。
我沒答應這種事,彆人早讀,我就稍微張開嘴巴,不讀出聲音,就沒有那麼累了。
死魚提心吊膽吃完了早飯,就開始找我說話:“你就這樣早讀啊?”
還好意思說我?
總比他什麼都不讀要好。
“對了,昨天真的是你老爸在和我聊天,你沒騙我?”他皺著眉頭,對昨天在qq上聊天的事情還耿耿於懷。
我不耐煩道:“我騙你乾什麼?電腦在我老爸店裡,要上qq就隻能在那裡。”
“哦,那你每天都上qq嗎?”他又問我。
這個,我怎麼能確定?要是平時去老爸店裡吃晚飯,正好有活,那我們就碰不到電腦了,也就上不了qq了。
“不一定。”我回他。
他還要多嘴多舌的:“那你彆讓你老爸裝成是你和我聊天。”
這有什麼辦法?
我看著他,看他好像在意這個就隨口答應了:“我會和我老爸說的,但不一定。”
他歎氣:“那你老爸昨天和你說什麼?”
我還想問他呢:“沒說什麼。”誇他懂事這種話我怎麼可能告訴他,想得美,“你和我老爸說什麼了。”
“沒什麼。”他打開書翻開一頁就盯著看,“打了招呼,你爸問我名字,還問我多大了,喜歡玩什麼,平時在家裡做什麼,就這些,煩死了。”
我偷笑,大人不都喜歡這麼問嗎?
過年走親戚也是一樣的。
“死蚊子,你那個溜溜球呢?”他把兩隻手都搭在桌上,靠著歪頭看我,“怎麼不帶過來玩啊。”
“哦,壞了。”我和妹妹放桌上摔了一下就給摔壞了。
所以,爺爺才怕我把重要的學習工具鉛筆盒也給摔壞了。
“那比我也好不到哪裡去,才剛買幾天就壞了。”他好像知道得很清楚。
我質問他:“你怎麼知道的?”
死魚看了妹妹一眼,說:“昨天你妹妹帶來的,我都看到了,不是還借給彆人玩的,你們就買了一個,你怎麼不玩啊。”
多嘴。
是不是因為三天沒打死魚了。
所以他就渾身不舒服了。
“我玩不玩關你什麼事。”我和妹妹之間是不受任何人挑撥的,除非是我們自己吵架,生氣幾分鐘冷靜一下,再變得無話不談。
“我就隨便問一下。”他這麼說了,可還是要問下去,“你們qq也一個啊。”
“一個夠用了。”我說。
他點頭:“反正你們沒朋友。”
“死魚,你找死。”我重重拍了他一下才解氣,情不自禁,好在門外沒有老師,沒人看到我的暴行。
“我不是隨便說說的。”他揉著背道,“我死了,誰來和你吵。”
我彆過頭不去看他。
真是的。
聽到這麼一句話,忽然又想哭了,好端端的,說什麼死不死的,還是小學生呢,離長大還要很遠很遠。
可真的有那麼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