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試著站了,可是我又摔倒了,我想自己爬起來,可聽著訓斥我的聲音一下子號啕大哭,一哭更沒力氣站了,是奶奶過來扶起我,替我拍打著身上的灰塵。
“文文還小呢。”
奶奶蹲下來將我摟在懷裡,不停拍打著我的後背,“乖,不哭了。”
媽媽還生氣了。
這些,我忽然想起來了。
甚至有了清晰的畫麵,是三歲前的事情嗎?難怪要忘記,因為媽媽從那時就討厭著我。
妹妹摔倒了,她嘴上說著嫌棄的話,可馬上過來扶起了妹妹,也是那件黑色的帶草莓的衣服。
我想起來了,都想起來了。
為什麼?
為什麼要偏心?
我注視著還在拚命塞著門的妹妹,怒氣在這一刻絲毫沒有,心中是前所未有的坦然,這些事,關我和妹妹什麼事?
爸爸媽媽偏心,是他們的事。
我和妹妹,一直以來都是無話不說的,甚至可以就一樣東西談論整晚,你一句,我一句,彆人的你一句,我一句,隻是挑撥離間,甚至爸爸媽媽的偏心也是變相的挑撥離間。
不能上當。
他們還真是居心叵測。
什麼塑料姐妹花,在我們之間是不存在的。
“老文,你快點過來,再去找塊毛巾來,一塊不夠。”妹妹蹲著回頭喊我。
我到處找著房裡的毛巾。
奶奶拉著妹妹起來:“乾嘛呢,快起來,堵門乾什麼?”
妹妹不情願起來:“外麵有蟑螂。”
奶奶一把拿走毛巾:“有蟑螂怎麼了,在外麵又進不來,堵上了還怎麼出去?”
是出不去。
門是往裡開的。
妹妹頂嘴說:“怎麼不好出去了?拿掉了就能出去了,阿娘,你還要去外麵拿點什麼,都拿進來,等會回去再開門。”
奶奶不答應:“不拿什麼,門不能堵的,等會有蟑螂,我會拍死的。”
妹妹搬出剛才的事情:“剛才能拍死,現在也不用堵門了。”
奶奶生氣了:“不就一個蟑螂。”
妹妹委屈地癟嘴:“是大蟑螂。”眼淚已經在眼眶打轉,“蟑螂,蟑螂啊。”
我過去拍了下妹妹的背。
妹妹馬上抽咽兩下,再問我:“老文。”可憐巴巴地看著我,“剛才那蟑螂跑到哪裡去了。”
“外麵的櫃子那邊。”我安慰著妹妹,“鑽到裡麵去了,不會跑進來的。”
奶奶也有些慌亂,拉著妹妹的手開始勸:“彆哭了,阿娘出去敲蟑螂,你們兩個全待在裡麵。”
“嗯。”
奶奶出去後,妹妹一邊哭一邊蹲下來,繼續堵門。
“老文,你也過來幫忙。”
“嗯。”
我找不到彆的毛巾了,就想到拿拖鞋來堵,兩個人堵得起勁,絲毫沒有想到蟑螂的本事竟會如此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