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門口爭執半天,不是和檢票員,就是我們三個討論誰去看,戴不戴3D眼鏡看,身旁人都進去好幾撥了,電影快要開場,我們隻好回家了。
留奶奶一個人在外麵等我們,我們做不到,不戴3D眼鏡也不會好看。
一個人進去看沒意思。
回去的路上,我和妹妹念叨著不看就不看,反正也不會好看的,就是故意騙我們去買3D眼鏡的。
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
這是很正常的事,隻要爸爸媽媽帶著我們一起去看電影,就不會有酸澀縈繞在心頭了。
看不到電影的當晚,我和妹妹躺在床上望著頭頂默默流眼淚,奶奶上來,我們就擦掉眼淚趕緊翻身裝睡。
以後一定要看場3D電影。
崔文君去玩彆的,我們就看著,發誓以後一定要自己來玩一遍她玩過的那些東西。
包括,釣魚。
我知道這遊戲貴,所以才會想著先付掉5塊錢,等到時間讓老板提醒。
可是,誰都信不過。
除了自己和妹妹。
從公園出來,我們都餓了,門口就有擺攤賣吃的,我和妹妹一起買了根粢米飯,是長條的卷起來的那種,2塊錢,沒有經常吃的那家好吃,但也湊合。
我們邊吃邊走。
崔文君想起什麼,笑著對我們說:“你們想不想知道彆人的秘密。”
秘密?
是什麼?
我和妹妹都不太明白她說這話的意思。
進了不遠處的小區,在樓梯口會有專門放著電表水表的箱子,在那上麵,零散放著信件。
每一封都指名道姓是寫給誰的。
平常不會有人偷拿,我都已經看到小區裡麵的監控了,也看到稍遠一些的地方站著一個看門大爺一樣的人,在和一個沒停好車子的人說話。
“我有一次在信封裡拆到了錢。”
崔文君走在最前麵,動手去拿那些信封,先是晃動著,再用手去捏。
妹妹跟著她進去,在太陽照不到的樓道裡試圖勸道:“這是彆人的。”
“我知道。”崔文君撕開一封,回頭喊我,“你快點進來,被彆人看到就不好了。”
我看一眼遠處,提醒她:“這裡有人看著,我們走了。”
太陽就在我頭上。
我沒有往前一步去做這種小偷小摸的事情,也沒有果斷上前拉著文君同學離開,或許我的心裡也在期待著,信封裡麵拆開的是錢。
我缺錢。
如果神不知鬼不覺,我會如何?
可我已經看到監控了,所以我才站著不動,想要以示清白。
“沒關係,我來過幾次了,你們幫忙看著點,有人過來我就趕緊放好,還有這裡的監控都是不開的,不然也不會找人來看著了。”崔文君顯然是個老手了。
這次信封裡麵是很厚的一疊信紙。
崔文君和妹妹盯著看了一會,手上的信紙被我的喊聲嚇到掉在地上。
“來了,他過來了。”
我不敢動,心裡很著急。
“喂,你是乾什麼的?怎麼從來沒見過,找人的?找誰?”那大爺脾氣有些暴躁,心地善良,“住哪棟樓的,我幫你找找。”
我搖頭,不是來找人的。
崔文君急急撿起地上的東西塞回信封,可拿出來容易,塞回去不是那麼簡單的事了,況且有危險的腳步在逼近。
大爺來到我身邊,發現了樓道裡的崔文君,馬上就過去看信封,板著臉毫不留情道:“又是你,這回再亂動信封,我就要報警了。”
“彆報警,我們沒亂動。”
崔文君拉著妹妹往我這邊挪動腳步。
“站住。”
大爺拿著被打開的信封,朝著我們喊道,“偷拿了什麼,快交出來。”
“沒拿什麼?真的。”
崔文君先跑了。
妹妹被抓住手臂,我走上前,解釋道:“我們什麼都沒拿,彆抓她。”
大爺看了看我們兩個,問了句:“是雙胞胎,挺像的。”留意到妹妹的手臂瘦削,歎了聲氣鬆開道,“我知道,都是剛才那個小姑娘,來我這幾次了,沒想到這回還帶同夥了,你們彆跟她學壞,知道了嗎?”
“知道。”我和妹妹低頭認錯。
大爺無奈道:“你說說,這信有什麼好看的,拆成這樣,我怎麼和業主交代。”
我和妹妹偷偷走了。
崔文君在小區外等著,見我們出來小心過來,聲音很低:“你們沒事吧。”
“沒事。”妹妹看向彆處。
我盯著崔文君道:“你為什麼要偷拿彆人的東西。”
那些信是彆人的。
“沒有。”崔文君更小聲,終於有點做錯事的模樣,低頭道,“我沒拿過,看完都放回去的,上次的10塊錢也是,我隻拿自己家的東西,拿自己家的又沒關係,彆人的,隻是看看。”
算了。
我自己都好奇信封裡有什麼,沒膽量碰才由著她去動手的。
我是有賊心沒賊膽。
“你沒拿,為什麼要丟下我先跑掉?”妹妹生氣的是這個。
拿了再丟下妹妹先跑,就是甩鍋給妹妹。
“我,我害怕。”崔文君的眼淚說來就來。
她害怕,我們就不害怕嗎?看來,以後還是少來往比較好。
“那你害不害怕一個人回家,隻有你一個人,黑漆漆的樓梯裡不知道會冒出什麼東西來。”妹妹眼神犀利,有意嚇唬她。
這麼一說,她真的哭了:“我今天要一個人回家了,你們能不能陪我,我媽要和朋友一起出去逛街,吃好晚飯就去,沒空送我回家了,能不能等她回來,你們再走。”
那都多晚了。
我和妹妹兩人回家也會不安全的。
最多送她到家裡。
“我們吃好晚飯來找你,8點之前就要回家。”我和妹妹商量過後,決定信她這一次。
她破涕為笑:“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