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熱的天,他的聲音比蟬鳴還要聒噪,至於他的那張臉,比切開的火龍果還要難看。
“就是想打你。”我抓住他道,“你胡說什麼,來發沒有死。”
來發一直都在我的心裡,不能讓彆人這樣詆毀。
死得好?
居然說來發該死,沒有誰是該死的。
如果覺得一個人該死,肯定是因為心中有著強大的恨意。
可是,那些被憎恨著的人,還是好好地吃喝拉撒,我的恨根本是無濟於事,我不該去恨彆人,過好自己的生活才是王道。
道理是這麼一個道理。
可一想到來發可能會被抓走做成肉串,我恨不得那些偷狗毒狗的人全部死掉。
那些人我沒見過,爺爺撞見過一次。
他們騎著摩托車,手上拿著麻袋,棒子,還有鉤子,抓了狗就跑,根本不管抓的狗有沒有主人。
俗話說,打狗還要看主人。
他們實在是猖狂。
爺爺每天清晨都要放狗出去方便,本來是很放心讓小白一個人出去的,自從看到形似偷狗賊的人從家門前經過,每次放小白出去,都要站在家門口看著。
來發沒了,小白不能再出事。
所以,那些偷狗的人最好都死了。
偏偏有這麼一句俗話,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來發咬了人,算是禍害了吧。
也好。
可我不覺得來發是禍害。
它該長命。
我遷怒於麵前的人,狠狠打了他一下,聽到他的反駁聲沒有再去打第二下。
“你自己說它死了的。”金盆委屈地喊道。
是啊,我自己都能說出這樣的話,對於能夠再見到來發已經不抱希望了,不是被抓走,來發為什麼不來見我?
“老文,走了。”妹妹在旁邊喊我,等我跟著走把糍米糕遞過來,“你嘗一口,很好吃。”
隻要吃東西,就會忘了煩惱。
可我不想在這個時候吃東西,一邊吃一邊哭太難看了,還會嗆到。
“你吃吧。”我抹著不由自主流下的眼淚,心裡很平靜。
來發,你到底在哪裡啊?
為什麼我吃的油炸裡脊肉串上,都有股來發身上的臭味?
很淡,可是我聞到了。
還嘗到了。
酸的,吃了一口吐在垃圾桶裡,剩下的半串都扔了。
妹妹問:“你怎麼不吃?”
我說:“有味道。”
妹妹奇怪道:“沒有啊,很好吃。”
我聞了聞妹妹的,是沒有,可我自己的那串剛才明明聞到了異味,嚇得我不敢吃,現在隻能撒謊道:“可能是我那串餿了,不好吃。”
“嗯。”
老爸插話道:“過幾天你們就能吃大餐了,你們大姑媽的兒子要結婚了,我剛才接到你們大姑媽打來的電話,她說今天晚上會去看你們爺爺奶奶,你們也過去看看,問問爺爺奶奶準備包多少,我們也不能包少了。”
“知道了。”
我想讓老爸少出點錢,可畢竟是姐姐的兒子結婚,少出,麵子上過不去。
但是,有一天我和妹妹結婚,他們還是要還回來的,多出多還,少出少還,不好嗎?
我忽然發現了一個問題。
大姑媽家是一個兒子,而我和妹妹是兩個人,所以彆人會怎麼還呢?
如果我和妹妹相隔幾年結婚,物價不一樣,還給我和妹妹的金額要不要一樣?
外人一定認為我們兩個加起來拿的錢,肯定會比現在給出去的多,所以,我們賺了。
難怪,他們總說,等我們長大了,就是苦出山了,有好日子過了。
原來,是這個意思。
可很多事都在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