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往上走了,扶著樹用腳踢過來一些土,等樹恢複一點還是不放心地朝它拜了拜,站著雙手合攏,向拜祖先一樣拜了拜:“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不要和我計較。”
就這麼拜了三下,周圍還是很安靜。
妹妹的聲音傳來,比剛才遠了一點距離,聽上去更加輕飄飄:“你好了沒有。”
“好了。”我顫抖著心回道。
當我一路不敢回頭地跑下來,跑到妹妹身邊,我才敢回頭去看一眼,那裡明明什麼都沒有,可當我一個人站在那邊,我卻相信有鬼神之說。
我馬上覺得剛才的舉動真是可笑。
可是,寧可信其有,也不可信其無,抱有敬畏之心是件好事,至少,懂得彌補。
雖然說,這彌補的效果不怎麼樣。
我看到那棵樹又變回到剛才那傾斜的樣子,是在我跑下來的一路上變的吧。
還好沒看,不然又要嚇自己一跳。
我一直怕那些罐子爬出骨架一樣的人,走路都下意識避開他們。
走了幾分鐘,終於離開這裡了,前麵都是有活人的地方。
雜貨店開在路的左邊,就是他們自家的房子,吃住都在裡麵,有幾張桌子可以用來搓麻將,還有一台老虎機。
這機器放得很隱蔽,還用布遮擋住。
聽說玩這東西是要被抓起來的,不過在農村,管束沒有那麼嚴,平常到了晚上就會有人來玩。
投一枚硬幣進去就可以玩。
贏了,它會吐硬幣出來。
所以,這是穩賺不賠的買賣啊,對於老板來說,一開始機器裡麵沒有錢,能怎麼吐硬幣出來,難不成欠著?
不可能。
機器不會被設定成這樣。
第一個坐在全新的老虎機麵前的人,萬一贏錢了,贏的不是投進去的1塊,而是2塊,甚至是更多,機器會怎麼顯示?
我想知道這個。
應該有彆的設定,根本不會有這種情況發生,不管玩多少次,贏的錢都不會超過機器裡麵有的錢。
那一個人玩,沉迷其中,不管怎麼樣都是輸,最多平局。
如果有彆人玩,才有賺錢的機會。
那彆人輸多了,老虎機裡裝錢的箱子滿了,是不是下一個人一定會贏了,因為機器不吐錢出來就沒辦法玩了。
機器會出提示嗎?
老虎機看上去很簡單,一圈水果數字的圖案,轉啊轉的,肯定不會有提示。
所以,輸多了的人隻會一直輸下去。
他們不想把贏的機會給彆人,讓彆人坐收漁翁之利。
可最賺的,還是老板啊。
有一台這樣的機器,坐等收錢,比娃娃機還要賺錢多了,都不用準備娃娃,我不想要抓娃娃的機器了,想要這個。
我還想試著去玩一把。
可是老板不讓未成年人玩,老媽帶著我們在小店裡麵買一箱飲料準備給表弟喝,有幾個男孩子進來直奔那機器,老板給趕走了。
我更想一睹那機器的真容。
“走了。”
妹妹催著發呆的我。
我把看到的告訴給妹妹,她的好奇心也被勾起來,小聲和我議論著要去近距離看一眼的事。
我卻不敢這麼做,尤其是有了先例。
老媽看我們竊竊私語,望著前麵馬上就要到的橋,提醒道:“橋上留意點。”
“嗯。”我們不說話,專心走路。
那橋,說是橋,可也隻是一長條的石頭而已,沒有護欄,是要小心。
去年挖來的野菜不能吃,吃了還會拉肚子,一籃子全給丟了。
我還以為自己很能乾呢?
結果,全是白費力氣。
還好我們三個沒有迫不及待地弄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