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育課上,我又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男生們先跑,女生們還能聚在一塊說說話,我的妹妹在和錢嘉瑤說話,約好一起跑。
我比她們兩個都要快點,她們也不來管我。
好無聊啊。
遊走在各處的中隊長飄到了我身旁,悄無聲息地出聲道:“昨天沒睡啊?做什麼虧心事了?”
我嚇了一跳,看清是她,解釋起來:“沒做什麼虧心事。”
“那是不是和彆人一起玩遊戲到很晚?”中隊長又笑眯眯問。
我還是搖頭:“家裡沒電腦,沒玩遊戲。”
“看電視?”她還是要追問下去。
我依舊搖頭:“電視在我爸我媽房裡。”
記得有一回周末,心血來潮早起。
妹妹還睡著,我想去看電視了,迷迷糊糊走進他們房裡打開了電視機,聲音調低了,還是讓他們給聽到了,馬上就趕我出去。
連看個電視都不自由的家,要是真能玩遊戲到通宵,一回,哪怕隻有一回,想一想也是一件美妙的事情,從得知有這樣的事到真正通宵,都會一直處於興奮當中。
一定要早點洗好,再準備些吃的小零食,喝的小飲料。
到了半夜先煮個夜宵,麵條加白菜,有速食的牛肉就再加點牛肉,有其他愛吃的剩菜就加點其他的,過年在外婆家住的那幾天經常如此。
四個人擠在灶頭上一起燒火。
外婆坐中間。
我們和表弟坐兩旁,搶著要用火鉗,夾稻草木頭進去,也是一件有意思的事。
看著自己親手夾進去的東西開始燃燒,烤著的火似乎更溫暖。
可這夾進去東西也不是隨便放的,放得不好,隨手一丟可能把火給壓小很多,妹妹和表弟搶著要來擺放好,我離得遠,想搶也搶不到。
我,妹妹,外婆,表弟,我們就這樣一起擠在一條矮矮長長的板凳上。
當然擠不下。
有一個人要坐單獨的板凳,有時候是我,有時候是表弟。
當他擠過來的時候,外婆會勸我們兩個坐單獨的板凳,再把我們三個一起摟著,靠在一起取暖,絮絮叨叨地說著。
“以後呢,我們雙胞胎,還有我們家輝,也要和現在一樣,不能隨隨便便就吵架。”外婆慈祥地看著左右兩邊的人,又去拿起妹妹的手看。
被火鉗燙過的地方還沒有恢複。
表弟坐在外麵拿起火鉗,將危險的那一頭朝向外麵,遞給妹妹道:“軒音阿姐,你要玩給你。”
妹妹還沒開口,外婆就已經著急地搶過火鉗豎著放在地上,對著表弟道:“你還想燙到人?”
表弟回嘴道:“上次也不是故意的,是軒音阿姐自己不小心。”
外婆擔心他考慮了彆人,沒顧上自己,不小心燙到他自己怎麼辦?
這可是家裡唯一的孫子。
“那這回呢?你燙到你自己怎麼辦?和你說過多少次,拿火鉗,下麵的這頭隻能朝著地,不能朝著彆的地方。”外婆就是喜歡瞎擔心,平常總要說很多廢話,可這回的不算是廢話。
火鉗戳到臉,不是和以前的一種刑法一樣嗎?會毀容的。
每當他們搶起來,我都想躲遠點。
可事情不會發展到我必須要躲遠的地步,外婆一定會馬上幫著妹妹開口指責表弟:“兩個阿姐難得過來,你還搶什麼?等她們走了,你一個人有得玩,平常讓你坐灶頭上陪陪我,你也難得過來。”
“平常不好玩。”表弟嘟囔一句,在外婆的怒視下丟下火鉗要出門玩。
大半夜出去,又是鄉下,外婆急得去追,完全顧不上身旁妹妹伸下去的那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