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多了一種五顏六色的“薯片”。
外婆說是外公買回來的,有一段時日了,一定是在病情還沒有這麼嚴重的時候,還是如此牽掛著我們。
聽聞我們愛吃薯片,就去買了“薯片”。
心中頓生歡喜。
“薯片”下油鍋一炸,馬上就膨脹起來,成了五顏六色的蝦片。
味道一般,我和妹妹都不喜歡吃,但喜歡動手炸,表弟見了又要過來湊熱鬨,就和我們去灶口坐著了,他非要跟過來一起坐著一樣。
人多,熱鬨才好玩。
我們在廚房忙碌的時候,外公就一個人在外麵坐著,還是在發呆。
老媽就讓外婆出去陪著外公,剩下的都交給她就行了,其實也是嫌棄外婆手腳慢,記性不好,洗好的菜剛放在一邊就念叨著找不到了。
老爸幫忙做飯,比在家要勤快多了。
舅媽見了,誇老媽好福氣,再借機埋怨了娘舅幾句。
大過年的,他們兩人又要拌嘴。
表弟看了就不屑。
其實,我們這邊也是一樣,人前親密,沒有人看著的時候,哪還用管得著表麵上的琴瑟和鳴。
娘舅和舅媽帶著表弟去走他們家的親戚,七大姑八大姨的,比我們家親戚多,所以,明天才會回來。
我們這邊人一少,又冷清了。
老爸還待不住,這叫人怎麼能不生氣?
“你有空也陪陪我爸。”老媽板著臉,不滿老爸在這個時候還放不下麻將,“搓麻將什麼時候不能搓了?”
但是人,現在不陪,以後也沒機會陪了。
來年,還能再見嗎?
老爸留下了,去陪外公說著簡單又無趣的話,阿爸,我是阿五啊。
阿五啊。
外公盯著老爸,認出來後說了句:“月妹的老公,月妹最近還好嗎?”
“好啊。”老爸簡單回了句,和老人不會聊天。
外公一直在自說自話,靠在躺椅上動也不動一下,比起樹懶還要懶,吃飯喝水都要外婆端到跟前喂著,記性卻比外婆還要好,不過,是記得以前的事罷了,近的,剛說過又會忘了。
“阿五啊,月妹怎麼沒和你一起來?”外公滿目愁容,已經來了的人就在身後,還是渾然不覺,顧著訴說往事,“我還記得她小時候跟我一起去下地,第一次去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