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真不用看,爺爺這麼斤斤計較的人肯定記得存款的到期日,一到期就去銀行連本帶息取出來,然後再開開心心地連本帶息存進去。
存定期。
也叫死期。
真不知道是為什麼而存。
錢是死的,人是活的,可那些錢是爺爺自己省吃儉用下來的,怎麼花隨他。
我們管不著。
反正他已經答應我們會在十六歲生日那天給我們一人六百。
想到這,我又下意識去看留在棋牌室裡幫忙招呼客人的老爸。
他說的沒錢進貨,到底是真,是假?
有人來了。
魚老板每次都是來得最早的那幾個人之一,不過比起搓麻將,他還是更看重主業,賣魚。
下午場的麻將還沒開始,魚老板在門口接了一個電話,匆匆跑回去騎了電動車就要出去。
“又要去收魚了。”
老爸和他打招呼道,“有好的給我留一條。”
“好的。”魚老板笑著出去了,答應了會給我們留就一定會留,這一點並不被他的妻子看好。
本來也沒什麼,隻是說留的人多了,總有那麼一些要反悔的人。
他們的所作所為令魚老板的妻子厭惡。
留什麼留,都要留,最後說留了的又不來買,想買的又買不到,生意還要不要做了,先來後到,不就幾條魚,想吃還不早點過來買。
這番話還是如此有道理,像我這般不通人情的人最喜歡聽這樣的話了。
反正,我不喜歡吃魚。
挑魚刺這種事我不擅長,魚老板也不擅長去和挑刺的妻子回嘴,解釋說彆人是有事情要忙。
魚老板的妻子又說,要是真心想買,怎麼不把錢先給你?
魚老板不想這麼做,可又不想吵架,和妻子一起回漁船的路上總是默默忍受。
他應該知道,妻子是為他好,不想他輕易答應彆人要他做的事。
可沒辦法。
魚老板就是一個好人。
我們的晚飯卻沒有吃到魚,我懷疑是老爸放魚老板鴿子,可在飯桌上,老爸提起了魚老板攤頭沒開的事,這就更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