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針也走了,分針每走一點,它就跟著走,雖然是很細小的一格,但它確實是走了。
魚老板妻子停了下來,緩緩轉過身,看過來的眼神充滿了疲憊,氣色很不好,聲音有氣無力隻能輕聲說一句話:“人走了。”
“去哪了?”奶奶脫口而出。
她並不介意,直言道:“我家老頭子,走了。”
奶奶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走近看清後才恍然大悟。
是魚老板走了。
留下的人看似波瀾不驚,其實很悲傷。
站在一個如此鎮定的人麵前,害得她又要回想起死去的親人,奶奶忽然局促不安不知所措。
魚老板妻子卻坦然地解釋起來,就像說著家常話:“是前幾天去收魚路上出了車禍,本來都已經肯聽勸戴頭盔了,偏偏那天去得急沒有戴,剛好又是頭朝地,血馬上流了一地,送醫院的時候人已經沒了。”
“唉。”奶奶無奈歎氣,又問,“人抓到了嗎?”
“是他自己不小心摔的。”她苦笑著,“還真是陰差陽錯。”
事情發生得那麼湊巧,路上有石頭,還讓魚老板給碰上了,車子倒了,人也倒了,車子可以再扶起來,人卻沒有辦法再站起來了。
奶奶不會安慰人,隻知道在這個時候要說些什麼,就開始念叨著魚老板的好,本來還能忍著不哭的魚老板妻子一聽這些馬上哭了出來,和奶奶告彆後急著回了漁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