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天總會發生一點不開心的事情,就像小娟非要拉著我說這件事,被身後緊跟上樓的學習委員聽到,便開起玩笑:“豆腐,誰要吃誰的豆腐啊?”
沒誰,我嫌棄小娟拉著我,當然也嫌棄那些渾身發臭的男生,有什麼好吃他們的豆腐的。
死魚從後麵跑上來,見教室門口堵了人,湊熱鬨地過來,管不住手地上前撥了一下我手臂上的黑布。
這下,學習委員看清了,忙改變了語氣道:“剛才沒看見,不好意思啊,彆放心上。”
“嗯。”我沒有放心上。
死魚發愣道:“怎麼了?”看著學習委員一臉疑惑,“你撞到她了?”
學習委員瞪他一眼,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再次說了一句:“不好意思。”又不好意思地笑著走進教室。
“怎麼了?”死魚還在一個勁追問,聒噪得堪比夏日的蟬鳴,“死蚊子,你到底怎麼了?是我剛才撞到你了?”
聽著這樣的聲音,我哭了,沒有忍住。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哭。
明明不傷心,可一但有人來安慰我,我反而會止不住難過起來,哭也不是為了外公去世這件事而哭。
可在彆人眼裡,不是這樣的。
小娟大聲指責死魚道:“你眼瞎嗎?”整理著我手臂上的黑布道,“她家裡有人走了,你還要惹她生氣?”
“我。”
死魚不明白做錯了什麼,下意識要辯解,看到沒有像往日那樣還手的我,猶豫了兩秒也趕緊向我道歉,“對不起。”
不用對不起。
沒有,我沒有生氣。
“對不起,對不起。”他見我沒反應,還在那一個勁低頭道歉,真是多餘。
非要我開口挑明嗎?
“沒……”我想開口,可是,悲傷的情緒一瞎子湧上心頭讓我說不出話來,眼淚越流越多,要解釋隻會哭得更厲害。
沒,沒有生氣。
我不想當小氣鬼,也不想這樣軟弱,放任自己哭了一小會趕緊抹掉眼淚,不去看彆人一眼,冷漠地走進了教室。
身後有人跟著,小心翼翼喊著我的名字,為表關心特意把死字去掉了,隻喊我:“蚊……子。”第一次喊出這樣蹩腳的稱呼來。
我生氣吼道:“彆來煩我。”
他停下,向我發誓:“我保證,今天不和你吵了,不惹你生氣。”
那也彆來關心我。
不需要。
我轉頭帶著怒氣走回座位,好端端的一天又鬨得不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