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喊著數計時,提醒我,“一分鐘,反正遲早要被我抓到,還不如快點自投羅網,等會你當了貓,我幫你去拉著彆的老鼠。”
又想耍賴,他怎麼總是這樣。
我寧願在這裡繼續尷尬下去也不願同流合汙,沒好氣地看著他:“你不能守著。”
“那我先去抓彆人,等彆人當了貓,我可就要拉著你不讓走,到時候被貓抓的人就是你嘍,你可要想清楚。”他說完身子也不轉就往後退去。
“想清楚了。”我遲疑一下給出答案。
他要是真拽著我給貓抓,那我也拽著他,等我當貓,他也逃不了。
這樣還用玩什麼?
看著死魚在教學樓內的陰涼處盯著我看了一會就去抓彆人,我燥熱的心緒才慢慢平複下來,這天橋之上還真是暖和。
如果不玩活動這麼劇烈的貓抓老鼠遊戲,玩點彆的也挺愜意的。
一分鐘快要過去,旁邊的同學也習慣了站著不動傻乎乎維持一個動作的我,他們不是傻子,當然能明白我是在玩遊戲,隻是新路過的同學會看不明白,悄悄議論這個人是在乾嘛。
我喘了一口氣等著時間到再慢慢走出去,剛好有點想上廁所了,等會就去上個廁所。
男生是貓,肯定抓不到我。
正規劃著接下來的一切,眼前有個閉著眼睛的男生朝我這邊走了過來。
他是彆班的,迷茫的神情似曾相識,可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我盯著他看,想知道他到底是誰。
在他的身邊是他的同班同學,一邊捉弄著他一邊往我這邊走過來:“來抓我啊,我在這。”
這場景和電視劇裡妃子戲弄不務正業的昏君一樣,想想就引人發笑。
我沒忍住,尤其是聽到一個男生輕聲細語地說著這樣的話。
那個男生往回看了眼,留意到了一動不動的我,似乎知道我走不開,便要引著閉眼睛的男生往另一邊走去。
可閉著眼睛的男生卻偏要一點一點往前走,伸出去的手已經快要碰到我擋在身前的手。
我本能往後躲避。
他聽著彆處傳來的呼喊聲還要一個勁往前,手終於碰到了我的手。
這一刻,我可以解釋我和他們不是一個班的,可麵對不熟悉的人我就是開不了口,尷尬地把手放下想要儘快離開這裡。
他卻一下子上前,手沒能抓到我,腳尖疼了起來,是他踩到了我的腳。
他的同學眼看情況不對,拉著他就要走:“你踩到彆人了。”
聲音說得很小,我還是聽到了,我還看到了他做賊心虛的模樣。
早這麼提醒不就好了。
剛才在這個踩我腳的男生背後越喊越小聲的人不是他又是誰?
“我在這,我在這呢。”不得讓他誤會人是在跟前,為了隱藏行蹤才故意喊得那麼小聲。
我不怪踩了我腳的男生。
比起他,我更討厭現在拉著他走的男生。
我露出了我的嫌棄,低下頭看著腳讓它動了動,腳尖還是止不住的疼,真是不長眼的家夥,可怒氣僅僅隻存在了這麼一會。
傻站著不走還不開口製止的人是我,換了誰站在這都不可能傻愣著不走。
要怪,怪我自己。
“對不起對不起,同學,不好意思,剛才我沒看到你。”
我聽到了踩我的人和我道歉的聲音,這聲音也是似曾相識,是誰呢?有了,該不會是那個被我撞了反而還向我道歉的那個男生。
我又在他麵前出醜了。
而且,兩次都是因為同一個人,我咬牙發誓,死魚,這回你真的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