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歌問他:“你的眼鏡呢?”
竹竿子又變傻了:“什麼眼鏡,我又沒有近視,不用戴眼鏡。”
班主任過來拍了一下他的腦袋,埋怨道:“不近視怎麼看不到我們班的同學,剛才我們都回過頭來在看你,這麼目中無人啊。”
竹竿子還想說什麼。
班主任製止了:“都彆講話了,先聽校長說。”
無聊的時光總是那麼漫長,終於等到校長說完,大家的手鼓得比什麼時候都要歡實,接下來又是代表老師講話,代表學生講話,講了一大通才正式開始。
主持人宣布第多少多少屆秋季運動會正式拉開序幕,台下反倒反響平平。
稀稀落落的掌聲結束後,各班的班主任帶學生回去放椅子,誌願者要留下布置比賽場地。
主持人宣布晚了。
很多學生都走掉了。
走到一半。
牙套女生問著旁邊的人:“有沒有當誌願者的同學,把椅子放到這裡來,我幫你們帶回去。”
嘈雜的環境中,胖胖女生和文質彬彬的女生幫著一起喊,班主任也加入到這個隊列中。
天歌和竹竿子是誌願者,離我們最近,聽到後卻還在想著拜托彆的男生幫忙,男生們大多跑著搶先回去,先回去樓梯上沒有人,可以在教室裡多休息一會。
“哎,你們兩個不是誌願者嗎?”班主任發現了愣在原地不知道該找誰來幫忙的天歌和竹竿子,聽到麥克風裡不斷催促著誌願們儘快就位,不想在運動會開始的時候就讓自己班被詬病兩次。
天歌和竹竿子走過來,明白班主任的心思,還是不希望女生幫他們把椅子搬回去。
“來,把椅子放這,你們先去吧。”班主任催著猶豫不決的他們。
牙套女生和胖胖女生,還有文質彬彬女生也都讓他們放心走,她們力氣大著呢,一個人拿兩把椅子不是問題,再多也拿得下,就是走得慢點,回去正好樓梯也不堵了。
我跟她們站在一起,等著看要不要我幫忙。
天歌看實在沒有男生留下,肯幫忙的男生都已經搬著兩三把椅子走光了,彆班認識的男生也有自己班的同學要幫忙,看了一圈後隻好拜托給我們幾個女生:“那就麻煩你們了。”
他盯著她們三個,好像認定會幫忙搬他椅子的人是她們。
竹竿子也開始跟著道謝:“我的椅子你們也順便幫忙搬下,辛苦了。”
他這樣說本就讓她們不太開心,她們是真心幫忙,不止是想幫天歌,他卻覺得她們是討好天歌,這一次,我站在女生這邊。
可他還不識趣地指了指我,和老師說:“老師,你看她這麼瘦就彆讓她搬了。”
既不乾活,還指揮人乾活,女生們團結起來說道:“那我們不幫你搬了,幫忙搬她的,你滿意了吧。”
老師卻信以為真來關心我:“同學,你是不是不舒服,能自己搬椅子嗎?”
“嗯。”我搬起椅子就走。
留下是想幫忙的,而不是讓人幫忙,可似乎他們都認為我需要幫忙。
我隻是偏瘦,不是偏矯情,早知道老師剛才喊住我,我頭也不回走掉就好了,直到現在,班主任也還是記不住我的名字,隻是在我回頭後明白過來:“你是我們班要參加八百米的那個女生,能搬得動嗎?”
我以為老師是關心,應了聲:“嗯。”
結果卻被留下要求幫忙。
我樂意幫忙才會心甘情願等著,可老師已經認為我是一個矯情的人,在我身後說著抱怨的話。
“早知道剛才不叫住她了。”
我也是。
早知道就裝聾子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