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後要找個,既能賺錢又是自己喜歡的工作。
做夢。
我笑了,煩悶的心情也變得舒暢,希望真到那一天可以由我做主,想到以後會做的事,現在已經迫不及待。
不想住在這裡,想住新房子。
然後有個全新的開始。
門外響起奶奶的腳步聲,我們過去先把門打開,奶奶就在門外,不進來了,隨口問了我們幾句,又小聲說:“你們媽媽在家,不出去搓麻將了吧。”
“嗯,不出去了。”我們往裡看了看,小聲回答。
“那我就放心了,明天看完師爹,你們再來玩好了。”奶奶彎著腰背著手,身後的手上還提著一個可以拎拎的包,腳上走動幾步,轉身要走的時候又幾次回頭提醒我們把門關好。
“門壞了。”我們把防盜門關上,手一鬆,門又動了。
以前沒壞徹底的時候,還可以關上,隻是不用鑰匙都可以打開,有同一層的人在,我們會裝模作樣用下鑰匙。
現在還要繼續裝模作樣,拿根繩子來綁住這門嗎?
反正住不了多久,壞了外麵的,還有裡麵的,這一層大家都不裝防盜門,壞了,正好和大家一樣。
可我知道,小偷才不會這麼想。
好歹有防盜門,肯定比隔壁這幾家要更值得撬門進去偷一回。
哪怕是壞的,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不偷這家偷誰家?
門壞了,我的心裡有股不安。
可我又說不清這不安到底是來自何處,也許是我的強迫焦慮在作祟,說出來也無濟於事,沒有錢去修這門,我隻能不安地繼續等待事情的到來。
如同長大這件事,我渴望長大,能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又不希望長大,一直是個孩子,還有機會被寵愛。
等我長大,我要賺錢孝順奶奶,這一點當然不會忘。
第二天早起去了師爹師娘家。
河邊的百間樓,就像是電視劇中放出來的古代房子,去了就知道以前過年時候來過的,不知道哪一年經濟緊張沒去拜訪,之後就一直沒去了。
最後一次去可能是十來歲的時候,我跟著媽媽來的,妹妹跟著爸爸去了彆的親戚朋友家。
這樣,可以快點走完流程。
師爹師娘給了我一罐牛肉乾,即便是過年也難得見過幾次的牛肉乾,這一次居然能一下子得到一大罐。
我抱在懷裡,還在發愣,難以置信這真的是給我的。
“還不快謝謝師爹阿娘。”
“謝謝師爹,謝謝阿娘。”我那個時候是這麼說的。
我想起來了,師爹可以叫師爹,但師娘不能叫師娘,要叫阿娘。
因為好奇,所以理由也大概記下了,師爹是真的當師父的人,是教過老爸老媽東西的人,所以要尊他為師爹,而師娘隻是因為身為師爹的妻子而和我們產生了關係,並非是師徒關係,就不用那麼客氣喊師母師娘,直接喊阿娘也親切點。
我真聰明,還記得。
“老音,等會見了人要喊師爹阿娘。”我提醒妹妹。
老媽聽到後表示很欣慰。
妹妹點頭道:“我明白,等等,為什麼要叫師爹和阿娘。”
老媽以為妹妹不想喊人。
我馬上說:“師爹是師爹,阿娘是師爹的老婆,沒教過徒弟。”
媽媽聽懂後又解釋:“是沒教過徒弟,但平常都是你們師娘燒飯給我們吃,對我們都和對親生兒子一樣,我們才讓你們叫師娘,要懂得感恩,知不知道?”
“知道。”我不情願應道,難得顯擺一下還要被說教。
不過,這次來,還會有牛肉乾吃嗎?
那一次的一罐牛肉乾太過貴重,幾番推脫後才被塞在我的懷裡,我抱著道謝後還是看向媽媽。
師爹見狀說:“孩子都喜歡吃,就讓她拿著吧,本來就是買來給孩子的。”
我聽後不得不多想,這話裡有話,我是孩子,可本來要給的孩子是誰?
是他們的孫子孫女?
他們如果愛吃,知道後肯定會不開心,那我不要也沒關係。
“拿著吧。”阿娘也跟著說,他們兩個都是很和善的人。
老媽還是為難。
師爹解釋說:“買來不貴,是我們兩個出去旅遊的時候順便買回來的,那邊超市買便宜,隻要十塊錢就這麼一大罐,我們就買回來好幾罐,要不是帶著不方便,我們還要買多點的,逢年過節,來了小孩子正好當禮物送出去。”
老媽讓我謝人。
我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