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無法坦然麵對,眼看沒機會打羽毛球了,隻能和妹妹說:“有人了,等他們打完,再看看還有沒有人要打。”
“好。”妹妹看著那邊。
我也看過去,嵐姐把球拍遞給牙套女生,叮囑說:“你要小心一點,球打在腿上也疼。”
牙套女生剛才也都看到了,提醒道:“天歌,你不能往我臉上打,我這牙套很貴的,打壞了,我媽要揍死我。”
天歌出聲讓她放心:“知道。”
文質彬彬女生在問著天歌衣服上的黑布是怎麼一回事,一直戴著,戴了都快要一個月了。
天歌如實說:“這個,這個是家裡有人去世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文質彬彬女生慌亂道,“我不知道是這個意思。”
“沒事。”天歌躲開了她們關心的視線。
不知道其實是件好事,我想,天歌也會是這麼想的。
牙套女生拍了一下文質彬彬女生的肩膀,也對她道:“沒事。”慢慢走向天歌的對立麵,隨口問,“你們那守孝的規矩是要戴滿一個月嗎?也太長了點,我媽說戴著不吉利,以前我姥姥去世,我就戴了一天,心意到了就好了,總是戴著,人都變得陰氣沉沉的了,除了班長都沒人敢找你說話。”
“啊啊。”班長間歇性耳聾發作,以為是嵐姐在喊他,跑到嵐姐身邊獻殷勤,“你喊我嗎?哪裡疼啊,我幫你揉揉。”
“滾。”
天歌笑了一下,還是穿著彆著黑布的校服,說道:“你發球吧。”
牙套女生往上丟球道:“不要手下留情。”用力拍打著球,眼睛看向前方,自信道,“哪裡打得不好你就教我下。”
她們打的時候,我和妹妹都在看,小聲抱怨著運動器材太少,班上四五十個人,不夠分。
天歌把球打回去,速度很快,牙套女生沒接住。
天歌過去和她說著話。
我就去看彆的地方。
有的人拿到了球拍能霸占一整節課,就算願意給彆人,也是給認識的人玩。
也許現在是高一,還有閒心玩。
高二高三光學習就很累了,走來上課都是給老師麵子了,自由活動的時候動都不想動,要不是因為有考試項目,能坐著看彆人玩一整天。
他們終於說完話了。
我又看回去。
她好厲害,一點就透,能和天歌打上好幾個來回。
可她還是覺得不滿意,發球的時候一直問天歌:“這樣發,對不對?”
“你發過來,我打過去,你接住了就再發。”天歌選擇讓她一直練。
他們教球的時候就占了一大半,旁邊看熱鬨的學生也少了,各玩各的。
胖胖女生和襯衫女生在他們的旁邊,時不時把球打過來,甚至差點打中牙套女生的臉,好在天歌眼疾手快抓住了。
“算了,不練發球了,先打吧,光顧著發球都沒辦法留意彆的。”牙套女生沒有怪罪彆人的意思。
天歌把球扔回給襯衫女生的時候,卻用了很大的力氣,因為隻有這樣,才能扔到她的身邊。
可我看到他隱藏的不滿。
他總是不說出來,壓抑著自己。
我想要讓他開心起來,可我什麼也做不到,隻能看著他和彆的女生玩得起勁。
他和牙套女生打得有來有回,配合默契。
不過,可能是羽毛球毛不齊,打的人多,毛又掉了不少,重心不穩,總會偏向一邊。
天歌連著撿了幾回球,牙套女生就說球不好,要找個好的再打,找不到,他們也就準備再試試。
還是不行,又偏了,氣得牙套女生把球拍丟進器材箱裡。
可以輪到彆人了,可是,一個球拍沒法玩,我想上去拿,忍住了。
羽毛球掉在天歌旁邊的地上。
他人彎下去一點,用球拍去夠地上的羽毛球,羽毛球直接就到了球拍上麵。
他的臉上浮現出了笑容,不是刻意的顯擺,更像是心血來潮突然試了一試,然後成功了。
他穿著校服外套,打的時候不脫,打完後就脫下來,也不怕凍感冒了,一手拿著校服,一手拿著球拍,來到器材箱旁邊。
我盯著看了好久了,就等他放下球拍的時候,我可以過去接手。
他居然順手把裡麵的球拍也拿起來。
是想要整理一下嗎?
真是細心。
整理完了就快點放下吧,我們要玩了,誰知他拿著兩個球拍一個羽毛球左看右看,似乎是想要找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