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顧清瀾不理解他的意思，江黎坐直身體，兩隻前爪搭在自己的脖子上，伸出一截粉色的舌頭，整個貓猛地往側麵倒去。
顧清瀾伸手接住他，儘管江黎的表演有些抽象，但他還是明白了江黎要表達的含義。
“覺得我會殺你？”
雖然自己就是這個意思，但是被顧清瀾說出來，江黎還是不太好意思。
他不太敢去看顧清瀾，偷偷摸摸地掃了一眼後迅速彆開了腦袋。
畢竟相處的這段時間，彆說是對他有殺意了，顧清瀾甚至沒有說過一句重話。江黎沒有辦法解釋自己害怕的根源，兩隻小爪子輪流按著桌麵，掩飾自己的慌亂。
“抱歉。”
他聽到顧清瀾這樣說道。
“喵？”
江黎疑惑地抬起頭，一雙漆黑清亮的眼睛中透著不解。
顧清瀾伸手把江黎抱到了自己的腿上，修長的手指從江黎的脖子上撫過，仔細地幫他整理好了淩亂的絨毛。
“剛剛見麵的時候，我不該用劍對著你。”他說著，揉了揉江黎的頭頂。
“抱歉嚇到你了。”顧清瀾捏了捏小貓的耳朵尖尖，鄭重地承諾道：“以後都不會了。”
聽到顧清瀾的話，江黎整隻貓都興奮起來，但隱隱還帶著幾分擔憂。
他抬起一隻爪子搭在顧清瀾的手背上，不太確定地問。
“喵？”
不管我做了什麼？
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江黎已經想到了顧清瀾可能給出的幾種答案，又或許無論現在的結果如何，當他是心魔的真相揭開的那一天，顧清瀾還是會毫不猶豫地選擇一劍了斷。
等待顧清瀾回複的時間被拉得無限長，好像過了一個世紀似的。
“不會。”
顧清瀾幾乎是沒有猶豫地回答道，他揉了揉江黎的小耳朵，眼中漸漸地浮現出幾分笑意：“答應你的事情我就不會食言。”
從認識的第一天，顧清瀾就知道小貓妖身上藏了一些小秘密，但是他同樣也知道江黎對他沒有惡意，單純得一眼就能看透。
“喵！”
你答應得太快了！
小貓站起來猛地撲向顧清瀾，後者身體微微後傾，雙手接住了江黎。
小貓兩隻爪爪比劃著，努力想要向顧清瀾表達隨便答應這件事可能造成的嚴重後果，但顧清瀾隻是淺笑著望著看看，雙手握著他的兩隻小爪子，輕聲問道：“你會害我嗎？”
江黎飛快地搖了搖腦袋，原本被風吹得有些淩亂的毛毛因為他的動作重新變得蓬鬆起來。
“那就行了。”
自從知道小貓妖對觸摸並沒有排斥，顧清瀾的手就一直黏在江黎的身上，時刻都想要揉揉他的腦袋：“我相信你。”
可是我不相信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