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我們,咳咳,可以出發了。”
白晝從遐想中抽離,看見鄧文一副被輕薄的小婦人樣,又看看後麵聚在一起說著什麼的老婦人和阿如……
難不成他被原住民強行征婚了?
就在她疑惑的時候,便看見阿如攙扶著老婦人從地上站了起來。
老婦人看上去腿腳很不利索,佝僂著脊背依靠在阿如身上,隻有這樣她才能勉強穩住身形。
“請等一等。”阿如扶著老婦人,出聲喊住幾人。
白晝目光在鄧文和阿如之間來回遊移。
彆說,還挺般配的。
白晝沒想到的是,他們並不是來找鄧文的。
老婦人的眼睛不太好,可是自她從地上站起來的刹那,那雙渾濁的眼睛便一直盯著白晝的方向。
她們每往白晝的方向走近一步,老婦人眼中的光都會亮一分。
鄧文也以為她們是有什麼要和自己交代的,還想著攔一欄老婦人。
然而她們徑直繞過了自己,阿如還很貼心地對著他點了點頭。
“姑娘,請你等一等。”老婦人艱難地走到白晝麵前。
蒼老的聲音從她的粗糙的喉管裡發出,不知為什麼,白晝竟然感覺到了一種無法言說的力量牽引著自己停下腳步。
阿如略帶歉意看向白晝道:“不好意思降臨者姐姐,奶奶說她有些話想和您說。”
說著她為難地看了眼老婦人的手:“奶奶想問能不能摸摸您的臉……?”
她自己說這話的時候都有些猶豫,在看見麵色變了變的白晝後,連忙解釋道:“抱歉,我也覺得有些冒昧,實在不行就……”
然而白晝並沒有多問原因。
她微微鞠躬,將自己的臉頰放在老婦人的手旁。
隨後握起老婦人那隻枯槁的手,放在自己的臉頰上。
皮膚相接的瞬間,死亡畫麵一連串地在她的腦海中閃現。
這一次的世界白晝很克製,儘可能地避免使用能力的情況。
魚骨的那句話有道理,不是自己的東西用起來總是有代價的。
【長相清秀的男子笑吟吟地站在老婦人麵前。
如果忽略他手中攥住的鐮刀,場麵是何等的慈祥。
鐮刀的光芒一閃而過,甚至連它劃過的路徑都沒能看仔細,啪嗒一聲,是頭顱掉在地上的聲音。】
【梟首。】
真實的被梟首的死亡感同感到了白晝這裡,她仿佛是那個手起刀落的劊子手,亦是人頭落地的被害人。
白晝壓抑住惡心,垂眸道:“請不要在意。”
是告訴老婦人可以大膽地摸。
那隻枯槁粗糙的手緩緩地挪動起來,順著她的臉頰劃過嘴唇,再沿著嘴唇一點點往上。
從鼻梁描摹到眼睛,最後撫上了她的額頭。
所有人都注視著這裡的一舉一動。
他們無一不是屏住呼吸,整個地下室裡竟在一瞬間靜地可怕。
隨著老婦人的手掌一點點描摹過白晝的五官,她渾濁的雙眼蹭的亮了起來,一道清淚竟從她的眼眶中流了下來。
她的眼淚越滾越多,到最後是抑製不住地痛哭了起來。
這一舉動讓白晝三人都很摸不著頭腦。
原住民中有人按捺不住性子,她直起上半身問道:“祭司大人,您預見什麼了?”
她的話還沒說完便遭到了阿如的瞪視。
那人縮了縮脖子,沒再繼續追問。
被稱為祭司的老婦人並沒有在意他的無禮,而是扶著阿如的手緩緩跪下。
蒼老的身軀在白晝麵前蜷縮成一小團,佝僂的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