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如眼神變得茫然:“可是這是神明的指示,您怎麼會不來?”
烏辰看到了這些原住民的困惑,不住嗤笑一聲,嘲諷之意儘顯。
白晝不信神,又怎麼會聽從神的指示?
“那……那我們該怎麼做?”
這次提問的不是阿如,而是最開始那個急性子的女人。
和阿如一樣,不,他們所有人都一樣,眼中儘是茫然。
白晝不欲多說。
她緊了緊自己背後的武器,朝著出口方向走去。
“你們可以做得事情有很多。”臨走前,她還是好心地留下了話,“降臨者隻有那麼十幾人,你們世界裡卻有上萬人、幾十萬人,一人踩一腳都能把他們踩死吧?”
她嘭的一聲推開門,動作裡含著慢慢的怨氣,似在氣這些人的愚昧。
“這是你們的世界,自己的世界還要指望彆人來保護嗎?”
白晝踏著步子回到地麵,隻留下身後的寂靜。
這些話仿佛是當頭一棒,將這些渾渾噩噩的原住民當頭喚醒。
從來都是彆人告訴他們應該做什麼,祭司接收神意,他們按照神明的指示按部就班地過著日子。
時間久了,竟然覺得這樣的日子格外愜意。
什麼想法、什麼意識,他們從來不用費心去考慮這些,隻要按照神明的指示去走就是了。
烏辰對這些原住民沒有多少感情。
短短相處的時間裡,他看透了這些人的愚昧,甚至都激不起他的憐憫。
要不是離開了這裡可能被八病區的人抓到,他早就走了。
鄧文落在了最後。
他和這些人相處的時間最長也最有感情。
他從心底地同情這些人,幾次三番解救他們,甚至教他們生存下去的方法。
這些可憐的、殘存的老弱婦孺們,並沒有在亂世生活下去的能力啊!
可是白晝說得句句在理。
若說他們從一開始便知道了今天的劫難,為什麼不能提前準備?
明明沒有人會阻止他們的。
他最後留下了一個複雜的眼神,似可憐似惋惜、又似恨鐵不成鋼地痛恨。
在他的腳步邁上最後一層台階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聲中氣十足的呼喊。
混沌而滄桑。
“多謝!”
白晝聽到這一聲腳步停頓。
“多謝!”
“多謝降臨者大人!”
“多謝!!”
接二連三的道謝聲從地下室裡傳出,從一兩句逐漸變成一整片。
鄧文聽到聲音愣住,下意識抬眸看向最前麵的那個女人。
她身形筆直,不曾因為這些聲音而顫動,更不會因為這些聲音而停留。
白晝隻出神了片刻,便大踏步地繼續向前走。
臨走前還不忘在貨架上捎兩包自己喜歡的零食。
魚骨趴在她的肩膀上不敢造次。
白晝沒有掩飾自己的情緒,它能明顯感覺到這個女人此時格外氣憤。
當然有不怕死地湊到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