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的分級有什麼標準嗎?”
“我不知道。”
聽到這個回答的白晝一愣,她手下的動作也慢了下來,重複道:“你不知道?”
烏辰眨眼:“很意外嗎?有很多事情我都不知道。”
白晝緩緩搖頭:“可能是最開始給我感覺你比較全知吧。”
烏辰一頓,他切割的動作停了下來,手指無意地耷拉著。
白晝沒有注意到他的異常,繼續著自己手裡的工作。
烏辰說:“……就算是神也不可能全知啊。”
白晝沒接話。
她是個無神論者,並不知道他們信奉的這些神到底有什麼樣的故事。
兩人安靜了片刻,尖頭侏儒的肚子已經被剖開了大半。
如果這個時候有人能從半空中俯視,那應該能清晰地看到它跳動的心臟。
“還真是和人的構造差不多啊。”白晝不由感慨。
烏辰爬了上來,聞言搖了搖頭:“還是不一樣的,你看那裡,那個器官是人類沒有的。”
白晝對這些不感興趣,將匕首塞給烏辰,擦了擦自己滿手的血跡,找了個舒服的地方坐了下來。
一場戰鬥加上長時間的解剖已經耗儘了她的力氣,她需要靠著休息一會兒。
烏辰接過她手中的工具後認真地剖挖起來。
他問白晝:“你的世界是什麼樣的?”
白晝被困意卷的迷迷糊糊,腦子微微轉了轉,沒有隱瞞:“唔,是個沒有實力就要等死的地方。”
她順著烏辰的話回憶起自己的世界:“食物有限,資源有限,秩序崩壞,孩子活不到周歲,世界裡沒有老年人。”
“聽起來很殘酷。”
“哪有不殘酷的世界啊。”白晝輕哼一聲,反問道,“你從哪個世界來?”
“比你的世界友善一些,至少沒到動不動就要打架的地步。”烏辰皺眉,也不知道是碰上了無法理解的器官還是對自己世界的厭惡。
他說:“那個世界知識至上,人人都是天才。”
“聽起來也不友善啊。”白晝含糊地說。
在她看來能用暴力解決的事情就不需要動腦,動腦實在是太累了。
如果她真的活在烏辰的世界裡,那她可得頭疼死。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直到白晝不再回話。
她的呼吸聲逐漸安穩,依靠著尖頭侏儒的身體睡了過去。
烏辰看了看時間,現在也確實到了正常人睡眠的時間了,更何況他們一路神經緊繃又戰鬥了好幾場,是個人都會累。
他看著白晝蒼白的臉色,黑褐色的辮子懶洋洋地搭在肩膀上。
看起來睡得很沉。
烏辰揚了揚嘴角,繼續手裡的工作。
*
白晝是聞著燒烤的香味醒來的。
她揉了揉額角,沒想到自己這一覺睡得這麼沉。
“白晝姐,你醒的正好!再不吃就要烤焦啦!”少年清亮的聲音響起,一股熱源湊到了她的麵前。
白晝定睛一看,是一串烤觸須。
觸須有些眼熟,好像是厄爾多斯的。
北哲熱切地把觸須拿到她麵前,露出了八顆牙齒的標準笑容:“烏辰哥都和我說啦!如果不是你,我可能要直接去見神主啦。”
白晝頓了頓,接過北哲遞來的烤串。
她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背到了牆邊,也完全沒有意識到他們什麼時候生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