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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晝喘著氣落地。
她警惕地舉著匕首,對準怪物鄧文。
誰都不能保證剛才還和她統一戰線的鄧文會不會突然撲向自己,畢竟在她的推測中鄧文的死因有一半是因為自己。
啪嘰。
有什麼東西落在了白晝的腳前。
聒噪的低音炮又一次響起:【劣種!劣種!你竟敢把本大人扔了喂魚!】
白晝默默低頭。
嘖,把這個煩人玩意兒給忘了。
她不客氣地一腳踩了上去,順便撚了兩腳。
魚骨的聲音又消失了。
為了防止它拚好後再煩自己,白晝撿起它的一截頭骨,確保魚骨的頭部不會完全恢複。
這一招很有效,魚骨拚湊完自己的身體,可是怎麼都找不到腦袋上缺少的一塊骨頭。
它急的圍著白晝團團轉。
怪物鄧文晃著尾巴站在原地,他身上的傷口正在快速愈合。
隻剩眼白的眼睛盯著白晝的方向眨也不眨。
白晝沒有在他身上感受到威脅。
她瞥著鄧文的臉,竟然從那張臉上看到了委屈。
白晝:?
莫名有種自己欺負了孩子的罪惡感。
一人一怪物默默對視了一會兒,彼此都沒有動作。
反倒是一旁圍觀的烏辰第一個按捺不住。
他皺眉看著兩人對視,不明白有什麼好看的。
他不爽地出聲打斷:“白晝,割下他額頭的手機,那是異種物品,割下來他就能恢複正常。”
白晝聞言看去,見烏辰確信地對她點頭。
其實她自己也覺得鄧文變異的原因是因為直播手機,她也不是沒想過這個方法,在她看到半麵鯊魚死亡畫麵的時候就有這個念頭了。
她想了想反問道:“他會死嗎?”
烏辰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在他看來鄧文就是個和他們幾乎沒有交集的異世界人,如果每次任務都要這麼顧及這些人的性命,那他們的任務會艱難很多。
但烏辰沒有阻止,還是回答了白晝的問題:“不確定,看他的意誌。如果失敗他會陷入狂化,一旦狂化就沒有回旋餘地了。”
烏辰能看出異種物品正在和鄧文爭奪這副身體的掌控權。
一旦異種物品被剝離,鄧文會再次接管身體,但是他的意誌能不能承受住突然的壓力就要看他自己了。
怪物也聽懂了他們的話。
他的尾巴掃動頻率微微慢了一些,半晌,他在眾人的矚目中一屁股坐了下來,尾巴被他順道盤在了腰上。
他抬眼無辜地看著白晝,似乎在說“仍由擺布”。
白晝捏了捏手裡的匕首。
她盯著鄧文的模樣,心裡可恥地猶豫了一下。
但很快她就清醒了過來,這張臉實在太有欺騙性了。
白晝單膝跪在他麵前,一手固定住他的額頭,一手舉著匕首,小心地從手機的側麵切入。
兩人距離很近,尤其從烏辰的角度看過去兩人重疊在一起。
烏辰看見隨著白晝的靠近,怪物鄧文的尾巴搖的更加歡快了。
他心裡的不爽都快溢出來了。
北哲不知道為什麼哆嗦了一下,四下張望了半天也沒發現有什麼危險,還覺得莫名其妙呢,一扭頭看見了烏辰碎發後的眼睛。
跟要吃人了一樣。
北哲搖頭,也不知道誰惹到他了。
白晝小心地把異種物品剮了下來,不可避免地帶走了額頭的皮肉。
怪物鄧文像是沒有感受到疼痛一樣,隨著異種物品被剝離,他整個人僵在原地,眼球也隨之不停震顫。
皮膚上青色的皮甲融進了他原本的皮肉裡,乍看之下沒有分彆,但仔細看去那些皮膚竟都透著青色。
鄧文的身體開始劇烈顫動,好像身體裡迸發出巨大的痛苦,他的四肢僵硬,連尾巴也不再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