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白晝威脅後的烏辰一直不太敢說話,但聽到南鳶這麼說之後,他的眸光微微閃動,似乎是想到了什麼。
他看了一眼旁邊的唇釘男三人,什麼都沒說。
白晝也猜測到了原因,她同樣選擇了沉默。
這事兒等到他們回病房之後也可以繼續討論,但目前這裡有外人在,並不方便細說。
且眼下有更要緊的事情。
隻有茫然四顧的北哲一頭霧水。
白善扯了扯白晝的袖子,眨巴著眼睛,眼睛裡閃爍著淚花。
他像隻被拋棄的動物一樣,祈求白晝:“我知道我哥哥做了很過分的事情,但是姐姐……你能不能放過我哥哥,他是我唯一的親人了。”
仿佛擔心白晝拒絕,他連忙補充道:“哥哥是好人,他、他不會這麼做的,姐姐你能不能救救他?”
說著說著白善的眼淚就流了出來。
他年幼的腦袋想不明白為什麼事情會發展到現在的這個地步,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哥哥怎麼會突然變成“幕後黑手”。
他隻知道那是自己的哥哥,是把自己拉扯長大的哥哥呀,他不能看著自己的哥哥死在自己眼前。
白晝盯著他苦苦哀求的模樣,於心不忍。
她敲了敲一直裝死的魚骨:“已經被寄生的人還有希望恢複正常嗎?”
魚骨正艱難地躲避著周圍的惡臭,聽到白晝的問題時有些不耐煩。
又想到將來還要靠這人才能回到神主身邊,勉強提起了幾分耐心。
【沒可能,除非邪神降臨,畢竟異種也算是邪神的屬下了。】
白晝覺得這個可能性等於零。
她歎了口氣,伸手輕輕合上了白善的眼睛。
如果直視著那雙眼睛,她恐怕狠不下心來宣告他哥哥的死亡。
“你也看到了,所有被寄生的人基本都喪失生命了。”她說,“他們被吞噬了神經,已經不可能恢複了,你哥哥也是一樣……”
白晝的聲音微頓,眾人驚恐的喊叫聲打斷了她。
“小心!”
“當心身後!”
“該死的,他怎麼動了。”
【喂劣種!身後啊!】
白晝垂下眼,並不慌亂。
因為在他們喊出來之前,白晝便感覺到了身後那人的氣息產生了變化。
她隻是安靜地蹲在原地,表現得就就像沒有反應過來的普通人一樣。
這些事情在瞬間發生,等眾人捏起技能時,男人的匕首已經朝白晝的脖子兩側割來。
他甚至沒有選擇最容易得手的心臟,而是選擇了最能一擊斃命的位置。
白晝看著白善的眼瞳慢慢擴大,瞳仁中倒映出他最親愛的哥哥滿目猙獰的表情。
也許是在這個時候,白善終於接受了這個事實——他的哥哥已經被寄生了,已經不是原本的哥哥了。
白善用儘自己全身力氣扒開白晝的肩膀。
按說一個孩子的力量是不能和成年人相比的,但這次他輕輕鬆鬆便將白晝扒到了一邊。
他挺著上半身,迎向男人的匕首。
小男孩緊閉雙眼,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整個人不住的顫抖。
那是麵臨死亡的時候下意識的恐懼,他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如果……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