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晝蹙眉,環視花園。
花園裡盛開著豔麗的玫瑰花,姿態妖嬈,隨著清風徐徐晃動。
然而定睛看去,確實由舌頭組成的花瓣,一張一合,仿佛在吞噬血肉。
他們的枝條也不是普通的枝葉,而是由指骨組成的白色莖稈。
隨著風吹拂而來,格楞楞格楞楞地在空中作響。
白晝從未見過這樣詭異的畫麵——
這裡的一草一木都是由人體軀乾組成的。
樹木是放大的大腿,草坪是茂密的毛發,甚至連擺動的樹葉都是指甲蓋。
魚骨打了個寒顫:【這什麼鬼地方,還有這樣的地方嗎?沒道理我沒聽說過啊。】
白晝道:“不是你家神主的地盤你沒聽說過也很正常。”
【那也是你的神主!】魚骨補充道。
白晝全當沒聽見。
她沿著小道順著詭異花壇一路往下走,經過大片大片的樹林,前方竟然是光禿禿的一片。
不遠處的教學樓出現在小徑左側,而小徑右側則是一個龐大的地洞。
白晝朝地洞裡麵看去,頓時大驚。
地洞中土壤濕潤,原本應該是池塘,曾經全是池水的地方卻被層層疊疊的白骨覆蓋。
每一具白骨上都穿著學校的校服,和她身上的一樣,雜亂地堆在池底,已經有了三分之一那麼多。
她抬頭看向教學樓,那裡麵端坐著學生們。
偶爾有人上課走神,撐著下巴從窗口看出來,瞥見滿池子的白骨的時候都沒有覺得異常,反而很淡然。
就好像無論多麼詭異的事情發生在這裡都是合理的。
白晝盯著眼前的這一切不由出了神。
“喂那邊的學生,幾班的?不知道現在是上課時間,瞎溜達什麼呢!”
嘹亮的呼喊聲從小徑的儘頭傳來,隻見一名帶著黑框眼鏡,頭發梳得板兒正的中年男人站在那裡,腳下生風快速地向白晝的方向走來。
……忘了還有老師巡邏這回事兒了。
等到下課鈴聲響起,白晝已經在值班室裡乾坐了20分鐘了。
那個把她捉回來的中年男人捧著保溫杯,就這麼盯著她盯了足足20分鐘。
白晝也不慫,盯了回去,打量著這個老師的容貌。
這個人倒是很正常,五官都在自己該在的地方。
隻不過白晝注意到了他握著保溫杯的手。
正常人的手指應該隻有五根,然而這個人有七根。
下巴長歪的班主任一下課便火速趕來了,看到白晝坐在值班室裡和值班老師大眼瞪小眼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他揮著巴掌就要往白晝腦袋上呼,被白晝靈巧地躲了過去,順便把他的巴掌拍落了。
班主任:更氣了。
他對值班老師說:“我們班的學生,我本來讓她罰站的,沒想到跑到花園裡去了。”
班主任扭頭噴了白晝一臉吐沫星子:“讓你在門口罰站,瞎竄瞎竄!能不能把你那點熊勁用在學習上!”
然而白晝卻隻是盯著自己的手掌出神,沒有回答他的話。
剛剛……自己肯定是碰到他了。
可是她並沒有看到班主任的死亡畫麵。
為什麼自己的能力失靈了。
見白晝出神,值班老師也沒在意,揮了揮手,還寬慰了他兩句:“都知道那個最不省心的轉學生去了你班裡,辛苦你了,帶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