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星灼耐心告急,一口回絕 :“不了,我哥來接我,黑板報的事後天再說。”
蘇漫羽懵了幾秒,等回過神,梁星灼已經跟他說完拜拜往路邊停車位走了。
梁星灼快步走到車邊,打開車門往副駕一坐,書包沒摘就往駕駛座撲,抱了男人滿懷。
少年嗓音像浸潤過蜂蜜那樣甜。
“哥。”
男人寬厚的手掌搭在少年後腰,手背抵著方向盤充當肉墊。
“多大了還這麼撲上來抱,不嫌擠?”
男人說話咬字清晰,聲音帶著清冷的磁性,低沉悅耳。
“我瘦,不擠。”
梁星灼低頭在他脖頸間嗅嗅,小狗一樣,沒幾秒跟發現新大陸似的嚷嚷起來:“你使我沐浴露了!”
他們喜歡的香味不一樣,平時沐浴露都是各用各的。
周歸與掃了他一眼,漫不經心指控:“嗯,我的不知道被誰用完了。”
偷摸使了周歸與沐浴露半個月的梁星灼心虛目移。
“沒辦法,我太想你了嘛。”梁星灼狡辯。
少年溫熱的呼吸不間歇往男人外露的肌膚撲,周歸與感覺癢,推了推賴在他身上犯膩乎勁兒的人:“回座位坐好。”
梁星灼知道還要去火車站接人,膩乎兩下也就知足了,乖乖坐回去,係上安全帶。
“哥,我數學月考拿了滿分,壓軸題是你給我講過的題型,全年級就我做出來了。”
周歸與誇他:“嗯,很厲害。”然後習慣性揉了揉他那頭軟乎乎的小卷毛。
梁星灼的自然卷隨了媽媽,淺棕的發色隨了爸爸,皮膚白白淨淨,眼睛跟葡萄一樣圓,黑亮黑亮的,小時候沒少被人誇漂亮,說他像混血洋娃娃。
他其實不愛被人碰,朋友間的勾肩搭背都不喜歡,隻有周歸與是例外。不管揉腦袋、捏臉還是牽手,一切表達親昵的動作,他都享受其中。
周歸與收回手,把副駕台的保鮮盒遞給他。
這是他們哥倆之間的小習慣。
周歸與每次來接他放學,都會給他準備一點吃的,讓他坐車的時候吃著玩兒。
有時間就在家搞一盒果切,周歸與有潔癖,從不買外麵的,嫌外麵切的水果不乾淨。沒時間就順路買他愛吃的小蛋糕。
梁星灼接過,打開盒子一看,是西瓜,被切成了大小均勻的小方塊。
他用叉子挑了一塊吃,直呼好甜,也喂了周歸與一塊。
周歸與咽下後說:“你自己吃。”
梁星灼愛吃甜的。九月底,西瓜快掃尾了,品質一般,這盒裡麵都是西瓜芯兒,剩下沒啥味兒的部分他給吃了。
周歸與轉動方向盤,彙入主車道。
梁星灼吃著西瓜提要求:“我考了滿分,你就隻口頭上誇誇我啊?”
“彆的你不是正在吃?”
“這是每次都有的,不算獎勵。”
周歸與問:“你想要什麼?”
“想吃你做的鹵牛肉了。”梁星灼眼巴巴望著他。
“行,明天給你做。”
梁星灼進一步試探:“我還想跟你去上班,在你辦公室寫作業。”
周歸與眉心微蹙,拒絕:“不行。”
“為什麼?”
“醫院吵,也亂,影響你學習。”
“我又不在外麵待著。”再說我又不是為了學習去的,隻是想跟你多待會兒。
周歸與像是讀到了他的心聲:“我這段時間堆了不少手術,沒什麼時間待在辦公室。”
梁星灼還在堅持:“你總得吃飯吧。”
周歸與實話實說:“開了台哪有飯點。”
梁星灼說不過他,徹底蔫吧了。
雙肩垮下去,沒精打采,甜西瓜吃著也食之無味。
周歸與知道這小子又在使苦肉計。
他才不吃這套。
短暫的沉默。
“……不過這三天就不去醫院了。”周歸與抿抿唇,想著下次他肯定不上當,“爺爺奶奶來了,回頭我跟同事調調班。”
梁星灼瞬間支棱。
得了便宜還賣乖:“虧我還想陪你上班呢,過了這村就沒這店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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